“雷哲我日/你/大/爷!!!” 伴随着一阵阵强烈的震动,一声又一声的怒吼响彻极地号的甲板,佩金夏其贝波这苦逼两人一熊组,此刻被妹子少见的失控吓得虎躯随着怒吼一抖一抖的。 平日里性格温驯的妹妹现在头发气到竖起来了……可怜那个吃了她上百记直拳的家伙,也不知道还活着否…… 谁让雷哲这次操作太骚,一来就甩他们家妹子一桌水,把桌面上的矿石研究资料泡了个透心凉。佩金他们只听见图书室一声巨响,就看见雷哲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抡出来了。 在这个船上找死的方式有很多,最惨的死法是惹毛船长,但最痛的死法绝对是去碰娜卡的石头或矿石笔记。惹毛船长轻则断手重则碎尸,而惹毛娜卡则是会被暴走的她一拳一拳殴到内出血,生不如死的折磨会铭刻在你的灵魂里甚至被碎尸还痛快点…… 而现在那个暴怒的人似乎好像可能还有“船长的女朋友”这个身份,所以雷哲这次大概是一次性完成双杀惹毛了两人——正所谓在劫难逃是也。 面对这状惨剧,罗面不改色地看完了全程并未发一言,直到他这位风骚同盟的脸肿成了猪头,他才皱眉开口阻止: “娜卡,差不多行了,留他还有用。” “…………哼!” 娜卡冷哼一声,总算从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不爽地站回罗的身旁。佩金夏其见势总算放下吊着的心,没闹出人命是最好的,赶紧一人一条胳膊把雷哲从地上架起来准备拖去医务室。 然而他俩都低估了雷哲臭不要脸的属性有多么根深蒂固……就在他们刚刚把这个骚/包架起来的时候,这人居然嘿嘿嘿地笑出了声,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娜卡: “…………小白兔,一见面就这么热情,是不是太想我了?” 您还是自生自灭吧!两兄弟不约而同撒手不管,下一秒娜卡的飞踢就已经狠命踹到雷哲的脸上,把他踢到了海里喂鲨鱼——噢不对,是他那只坐骑鲨鱼焦急地围着他打转。 在面对雷哲这个变/态的时候,所有人的行动总是非常默契。罗脸色铁青,然而看看身旁脸色更加不好看的人,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为那个白/痴生气了。” 不得不说他的安抚效果很好,女孩滔天的怒火被一个摸头杀就揉成了气鼓鼓的包子脸。娜卡别开视线,不情不愿地嘟囔道: “…………船长,把他吊个三天三夜吧,不然便宜他了!” “准了。” 佩金和夏其目瞪口呆看着他家船长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许可了这个惨无人道的惩罚,然后就拉着气呼呼的妹子两人一起走入了船舱……留下甲板上的一片狼藉。 “我说啊……船长那么宠她的么?”佩金回头看看还在水里扑腾的雷哲,还有左一个坑右一个坑的甲板,嘴角抽搐。虽然刚刚罗全程脸上表情淡漠,但那态度……说得上明目张胆了吧? “因为娜卡是船长的母熊吗!?” “才不是!你这头蠢熊!” “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啦!” “这可不是宠呐,”情圣(自称)·夏其故作高深地推推墨镜,给兄弟做起感情科普来,“船长是惯着娜卡,但不是宠哦。” “有啥区别?”佩金和贝波一起懵逼。 “当然有咯,”夏其摊摊手,“宠的话,就是想把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这个人吧,娜卡对船长那就是很明显的宠了,好吃的好玩的她哪一次不是先给船长的?” 他们的妹子宠着船长这大老爷们……这冲击性超强的举例很好地惊吓到了佩金和贝波,没等他们的胃酸泛上来,夏其话锋一转,立刻继续说道:“但是那么多年,你们也知道船长这人的坏毛病……”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表达上极端被动,要他对我们、对身为女友的小娜卡主动做些什么,大概比登天还难吧……但你发现了么?现在娜卡想做什么,船长都不会拒绝她,这就是放任纵容。” “………………”一番感情理论听得佩金一头雾水,半晌才想起要接话,“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惯着?” “对啊对啊,娜卡宠着船长,船长惯着她,这相处模式很适合他俩吧?”夏其点头如捣蒜,但又想起了水里还有人泡着,“哎哎哎不聊了,赶紧把这龟/儿/子捞起来……” “对哦,雷哲你小子还活着吗……船长说要把你在桅杆上吊三天耶……” 夜晚十一点,图书室。 娜卡举着吹风筒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总算把自己遭了水灾的笔记和石头收藏抢救完毕。确定完十六本笔记本全部安然无恙后,她才松下一口气,往后一倒垮在工作椅上转起了圈圈。 好累啊好累啊都怪雷哲那个混/蛋……她一边转圈一边大脑放空缓解疲劳,眼睛一瞥,才发现罗已经在图书室的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抓着一本厚厚的解剖学。 有点太专注了所以忽视了他啊……娜卡放轻动作,悄悄摸到沙发旁,蹲下来观察自己男朋友的睡颜,看着罗平稳起伏的胸膛,还有少有放松的眉头,她轻轻扫开他额前的黑发,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 离开亚马逊百合后,他俩的相处一直都是这样,罗依然还是那幅淡漠的样子,对她的态度不温不火。不过她每次从繁重的研究工作里抬起头休息,都能看到他翘着腿在沙发上看书。 即便两人都未发一言,图书室的氛围和平时一样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但有些东西的确在改变……这就足够了。 唔,不过不能放任他在这睡。 “船长,船长?船长!”她轻轻去推浅睡中的男人,试图把他唤醒,“很晚了,要睡觉回去房间睡吧。” “……啧。” 在她几番催促下,罗终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双眼,习惯性地眉头一皱,“什么时间了?” “十一点多了,睡在这里小心着凉。”娜卡笑着打算收回手,却被罗一把握住,扣在他宽厚的手掌里,男人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淡淡地开口问道: “你那些宝贝玩意弄好了?” “弄好啦,总算给救回来了,”选择性忽视了男人口吻里那一丝嘲弄,娜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可是我十几年的心血,要是没了我肯定剁了那小子!” 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坐起身来,伸手把女孩脸上滑落的发丝别回耳后,道:“你别被雷哲当家的节奏带着跑了……那家伙一直唯恐天下不乱,你越是生气他就越来劲。” “那船长你为什么留他在船上?”娜卡一想起雷哲的性/骚/扰/发言就来气,这种男女通杀完全不挑食的人形泰迪……丢去喂鲨鱼就好啦。 结果这个问题却让罗迅速别开了视线,语气顿时变得强横起来:“你别问那么多,我把人留下来自有用处。” “不说就不说嘛,”早就习惯了男人强硬的态度,娜卡无所谓地撇撇嘴,站起身往外走去,“我去洗澡了,船长你可别又一个人在这里睡过去。” 图书室的门“咔嚓”关合,听着外边女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罗无奈揉揉眉心——雷哲当家的这一次来,又给他带了个疯狂的想法啊。 这次到底是吉还是凶呢…………? 炙热的火光、响彻耳边的惨叫声,还有那些人疯狂的笑声,肉躯被贯穿的剧烈痛楚再一次席卷了全身上下的神经,把他的所有一切全部绞得粉碎…… “哇啊————” 挣扎着从过去的梦魇中醒来,冷汗浸透了他的外衣,整个人本能地不断喘气,空气反复冲灌着肺部,肺泡暴涨带来酸涩的麻/痹感。 报仇!报仇!报仇!他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品尝和他一样生不如死的地狱!!! “哗啦——哗啦——” 清亮的水声在耳边响起,伴着徐徐的海风冲刷了他的神智,总算让他清醒了不少。 “…………小芙,你还在啊。” 听见爱宠在海面上因为担忧而不断拨拉出来的水声,男人疲惫地笑笑,想站起身来,却发觉自己还被五花大绑着。 “真绑着我呢……佩金那几个家伙,做事情怎么绝,真打算把我吊个三天三夜啊……看我的——哟西!”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捆在他身上的粗麻绳居然被凭空扯开一个口子,从他身上滑脱了下来。男人捏了捏红肿的手腕,站起身慢慢走到了甲板的栏杆边。 看见主人重获自由,鲨鱼小芙欢脱得在海水里打转转,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男人看着它可爱的举动,笑笑,从西装外套的里衬里夹出一块肉饼点心,丢到它大张的口中。 “小芙,我有点事情要忙,你先自己玩几天吧……我回来以后会呼唤你的。” “万一我回不来,你就自己活下去吧……别再被人抓住了。” 他话音刚落一小会,小芙的尾巴用力地拍拍水面,最后对他摆了摆脑袋,一股脑地沉到了水里面,消失在寂静的海面下。 小芙送走了,不过罗大晚上在哪……算了,计划说明也不着急。被痛扁之后还被捆了一整天的男人揉揉酸麻的手臂,往船舱里走去。 极地号的公共浴室很宽敞,这个时间段空无一人。他没有开灯,慢条斯理地把西装外套、暗蓝色的衬衫一件一件地褪下来,丢进换洗篓,走入冲浴间,拧开花洒开关,任冷水在黑暗中哗啦啦地落下来,打湿了头发和身体。 湿透的灰发粘在脖颈间,冷水的刺激让身体本能地战栗,但他并不在乎。被寒意浸透是他的人生常态,温暖这种东西似乎总是和他无缘,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不管有多少床/伴在床/笫间索求温度多少次……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正当这片黑暗都快要把他的意识吞没时,门扉开启的声音却把他唤了回来,居然还带入了稍许莫名的暖意……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对上一双惊慌失措的黑眸。 “洗澡不开灯你你你有病吧啊啊啊…………等等!你背上那个是?!!!” “雷、雷哲,你背上那个烙印图案是……是天龙之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