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团营地,一群人依然围在被/草帽撞开的白布面前,不知所措。 “草帽和甚平去哪了啊,听说进入女儿国的男人都会变成石头耶……” “就算变成石头也好想试一试,九蛇海贼团的小姐姐们好香啊~” “八嘎!会死的哦~” “会不会有母熊呢?” “混/蛋这里是女儿国!只有女人啦!” “对不起………………” “你真的好脆弱!!!” 一群男人没皮没脸地吐槽头都低到地上去的贝波,只有罗沉默地坐在一旁,手上抓着那顶草帽——就是草帽小子从不离身的草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顶草帽难道有什么秘密吗?他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是一顶很是陈旧的草帽而已,上面缝缝补补的痕迹说明了它的主人肯定戴着它走过了很多很多地方,也经历了很多残酷的战斗——可这就是雷利和四皇红发都如此重视它的理由吗? 太多东西想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白布之外的区域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那边的医生海贼团能来搭把手吗!娜卡小姐受伤了!” 啥????? 包括罗在内的全员一起循着声音看过去,下巴差点砸地上去——早上精精神神出门去的人,现在半死不活地挂在玛格丽特的身上,鼻子部分大片淤紫,鼻梁形状完全变形…… “这是怎么一回事?!!!” 娜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务室了。她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才伸手碰了碰自己包扎着纱布的鼻子,结果一碰就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飚出了眼泪。 夏其正好端着粥从门口进来,一见她这般就叹了口气:“姑奶奶你可悠着点,你的整个鼻梁骨都被打碎了。” “什么?!”娜卡气急,结果这一喊又扯到了伤处肌肉,疼得呜咽起来,看得夏其啧啧啧地连连摇头。 “安啦安啦,已经修复过了,”他把粥放在床头,大大咧咧地往床边一坐,“船长可不会让自己的女朋友毁容变成丑八怪。” “我…………不是、那个……”女朋友这个词撞得娜卡束手无策,脸上红晕刚刚泛起,夏其就抬手在她额上戳了一记,吐槽道: “别解释了,哥们都懂,”夏其故作夸张地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女大不中留,我们小娜卡也到这个年纪了……” “你!!!”又误解了什么! “得了得了,大家都看在眼里呢,”夏其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揶揄道,“真当那晚你俩亲上了大伙儿都瞎呢?只不过我们担心你羞到当场休克,才装作没看见。” “就只有贝波那呆子搞不清楚状况,还跑去问船长,船长都默认了。” “它问了什么?”娜卡一怔。 “就是——”夏其捏住鼻子,模仿贝波傻憨傻憨的声线,“‘船长,娜卡是你的母熊吗’,然后就被佩金臭骂了一顿说什么怎么可以把你和船长说成熊啦,直到刚刚还一直在面壁反省,对不起说了快五百遍了哈哈哈!” “唔!贝波真是的……”娜卡顿时羞得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闷死在枕头里,结果又刮到鼻子疼得注意力全转移了,“嘶——疼!草/帽那混蛋现在在哪?!” 不揍他一顿不解气啊……虽然她打不过。 “草帽?”夏其推推墨镜,“哦对,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已经出航了哦!” “诶?怎么这么急?”她没来得及和玛格丽特道别耶。 “因为后面冥王雷利来了啊,”夏其耸耸肩膀,“草帽已经醒了,我们能做的都做完,船长说留下来也没意义,现在折返回香波地呢……怎么?你担心草帽?” “谁担心那混/小/子!” “那你干嘛?” “我怕他死在这!”她没好气地一瘪嘴,摸摸自己备受摧残的鼻子,恨得咬牙切齿,“给我们添那么多麻烦,不揍他一顿不解气!” 反正那小子迟早也会变成对手…………如果以后遇上了一定要叫他好看! 然而此刻对草帽小子恨得咬牙切齿的娜卡少女,大概万万想不到,在很久很久之后,这个把她鼻子打歪的少年,他的笑容和话语会拨开她的所有迷惘。 返回香波地群岛之后,极地号并没有送去镀膜,而是在罗的授意下,全员在香波地群岛驻扎下来,悠闲地过了一段日子。 新世界就在眼前,而顶上战争结束后,红心团已经悠哉悠哉地过了快三个星期,每天除了打牌喝酒逛街就无事可做快把这群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汉子憋坏———— 才怪呢!!! 图书室里,佩金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剪报和错综复杂的线索分析条,嘴角抽搐,恨不得以头抢地。娜卡眼疾手快摁住他,给灌下一大杯冰镇柠檬水才让他缓过劲来。 “不……不行了……我们躲……躲在无风带的时候……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嘛,也难免啊,”夏其把《基德海贼团与大批鱼人发生冲突》的新闻钉上黑板,“顶上战争可是撼动世界的大事件,无论是海军还是海贼都该改变对策了。” 无风带没有送信鸥,他们在女儿国的半个月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结果回来一看这几周的报纸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白胡子的领地纷纷易主、在顶上战争大闹一场的黑胡子已经在新世界掀起了好几场混战、四海内的海贼□□事件更甚往日,海军元气大伤还要频繁出动更是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 总而言之,全世界现在完全乱了套。 单是汇总整理就让佩金差点过劳死,他咕咚咕咚地灌完柠檬水,长吁一口气:“我们也是落后了,别的‘超新星’都进入了新世界,可船长还是不急不躁跟度假似的……” “他不是一直如此么?”娜卡推开图书室的舷窗,让送早报的海鸥落下来,微笑道:“船长心里的想法谁也猜不透,我们做船员的只要听指挥就好。” “是是是,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向着他说话了,夫唱妇随哦?”佩金翻了个白眼,无视妹子接下来羞恼的反驳,揉揉眉心: “现在世界格局已经完全混乱,在新格局构建起来前,应该是大闹一场的最佳时机了。” 夏其嘿嘿一笑:“可惜这种无序的斗争,我们的船长从不参与呐~” “唔…………”娜卡用一个一百贝利的硬币换下送信鸥腿下的早报,展开来扫了两眼,脸上的表情突然就绷不住了——“那啥,我觉得这个新情况应该赶紧告诉船长吧?” “又有啥情况?”佩金夏其两个脑袋一起挤过来看,顿时下巴“唰”地就脱臼了。 “草帽小子——————????” 甲板上。 “情况就是这样啦!船长!”佩金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完,早报上的头条让他难得地乱了分寸,“就是那个垂死的草帽小子啊!居然和雷利甚平一起闯进马琳梵多去了!” “欸…………是吗?”罗靠在呼呼大睡的贝波身上,不为所动地保持着慵懒的躺姿,灰色眼睛里却带上了恶意般的兴致。 “再次闯进去,又再次成功脱离……呵呵,胆子的确不小。” “重点不在于这个啦!”佩金把手上的报纸摔得啪啪响,“他可是绕着马林梵多一周,行了水葬之礼,还敲响了【16点钟】啊!” “那个……我亲爱的大副,”不懂就问是好习惯,一旁的扎比把手高高举起,“你刚刚一直在说的【16点钟】是什么意思哇?” 佩金深叹一口气:“就是他敲的那口钟……奥克斯大钟历史悠久,可以说是海军的圣物,一般来说只在新年交替之际才会敲十六下,宣告新一年的来临。” “然而现在不是新年,”曾任属于海军的佐佐木看着远方的海,接过话茬解释道:“草帽路飞在白胡子陨落的这个时机点去敲【16点钟】,说明他是在为一个旧时代落下帷幕!” “那就是……”甲板上的全员一下子明白了那草帽小子行为之疯狂——在被全世界追杀的关节眼上,却高调地现身于世间,还做出这种意喻重大的行为。 也就是说……那小子是在向全世界挑衅,说新的时代由他开创么?!!! 疯了吧啊?! “真是个嚣张的小子……”夏其皱起眉头,看向自家一脸云淡风轻的船长,“船长,我们也该进新世界了吧?” “不去。” “诶诶诶诶???”这轻描淡写的回答激起了船员们的疑惑,“还不进去新世界吗?!” “我不是说了嘛,要等待时机,”罗还是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慌什么……ONE PICEC又不会跑掉。” “可是黑胡子他们都已经在新世界闹得不可开交了……”船长你不去抢地盘的吗! “就让那群蠢/货在新世界自相残杀吧,我们看戏就好,无意义的斗争没有必要参加。”他伸手握住鬼哭的剑鞘——这是他心生战意时的习惯性动作。 “别啰嗦了,你们只需要跟着我就好……该属于我的位置,我绝对会夺过来!” 罗说这番话时,冷笑之中含着危险的寒意,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战栗,然而这却是红心海贼团的强心针和兴奋剂。 “跟随船长~~~~!” 大海上的绝对强者已经陨落,时代的王冠空悬。这份诱惑依然让驰骋于大海的每一个强者为之疯狂,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然而在图书室里哼着歌的娜卡,对这一切却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她把那一柜子五彩斑斓的石头拿出来清点编号,海楼石加工技术的古本解读已经完成了小半,不过那个叫历史文本的大石碑的研究却毫无进展…… 她懒得和佩金他们一起去问,进不进新世界都无所谓啦,船长他开心就好……她从大卷的书本中抬起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却从窗口瞄到海面上一个奇怪的白点。 那是啥?娜卡疑惑地拿起单筒望远镜,调整焦距看过去——鲨鱼???? 还有人骑在鲨鱼背上?!什么人能骑鲨鱼啊?!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灰色头发!那张妖孽得不似男人的面孔!这他/妈不是雷哲那个混/蛋吗!!! 娜卡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那鲨鱼突然加速一路疾驰到跟前,一个急刹带起回旋,掀起一片弧度完美的水花……然后水花溅入窗户,湿了娜卡一身。 “………………” 娜卡浑身湿透,她抹了一把脸上咸味的海水,看着桌上湿漉漉的书卷和文件,一时无语。但骑在鲨鱼上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半点愧疚,而是故作潇洒地一甩刘海,对她来了个风骚的WINK。 “哟小白兔~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