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娜卡抱着脑袋,崩溃地沿着浴室墙壁滑下,整个人缩在一个角落里完全不敢睁眼睛。 明明是雷哲这个混/蛋发神经洗澡都不开浴室灯,害她以为里面没人!才冒冒然地走进来,导致了这尴尬的一幕——结果就因为她看到了他背上的烙印图案!这变/态居然扯着她不让她离开浴室了!!! 什么叫“小白兔你对我做了超级过分的事情如果你不留下来陪我就和罗告发你偷窥”?!她又不是故意的! 而且把人摁在浴室里看他洗澡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恶趣味啊这人这么没皮没脸的吗……雷哲还优哉游哉旁若无人地在洗刷,但娜卡感觉自己都快羞耻到哭出来了。 不过那个图案,的确和她在强巴尔身上看见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娜卡一咬牙,才鼓起勇气把手指挪开一条细缝,结果就看了一眼,已经让她面红耳赤成了番茄。 虽然浴室里一片昏暗,但凭她那不错的夜视能力,还是看到了过于刺激的一幕。花洒中喷出的水从雷哲的额发上滑落,滑落在他精壮的身躯上,男性轮廓坚实的肌肉线条在水气中显得分外性/感……虽然背上烙印很眨眼,但这并不妨碍这男人荷/尔/蒙四溢。 这“香/艳”的一幕无论对哪个女性来说都是视觉上的莫大刺激,即便出海后的日子娜卡也没少看见男人的裸/体,但此刻也呆滞了。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黑暗中响起一声嗤笑。 “小白兔,好看吗?” ???!!! 娜卡被惊得下意识想往后退,却一下磕到了身后的墙面,撞得眼冒金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谁看了啊混/蛋!” 结果这恼羞成怒的反应让雷哲笑得更加愉悦了,他一边往自己身上搓洗泡沫,一边继续出言调戏:“干嘛那么大反应,男人的身体而已……难道,你还没和罗做过吗?” “你胡说什么……!”这荤/话让娜卡窘得耳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哟哟,看来是真没有了,”雷哲倒是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继续说,“要不要帮你开发一下啊,我技术很好的哦。” “滚!!!” “别那么凶嘛,万一引来别的什么人甚至是引来罗,我们这状况可没法解释哟?” “…………!!!”娜卡面红耳赤却完全无法反驳这流/氓的话——孤男寡女半夜待在浴室里其中一个还是全/裸!万一来人了她大概只能跳海自杀以示清白。 她不要被罗知道这么丢人的一幕!死也绝对不要!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啊,”雷哲的声线轻飘飘的,听在耳中没有半点实感,“倒不如说,是小白兔你有问题想问我吧,比如我背上的东西。” “……”完全被他看透了,这小子的腹黑程度比起罗是有过之无不及,娜卡气得要死,却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是,你背上那烙印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听见她直言不讳的问题,雷哲淡漠地勾唇笑笑,往脸上抹了一把冷水,答道:“你不是都认出来了么,天龙之蹄啊。” “可那个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我小时候曾经是天龙人的奴隶。” “…………!!?” “知道鱼人冒险家费雪·泰格吗?太阳海贼团的船长,”雷哲拧大了开关,让冷水冲走身上的泡沫,悠悠地说道,“十二年前他孤身一人闯入圣地玛丽乔亚,解放了上千名天龙人的奴隶,也包括我。” “他是我的大恩人。” “………………”他口上所说的沉重事实有些超乎想象,娜卡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过雷哲倒是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反而嬉皮笑脸地来了一句:“怎么心疼我了?心疼的话要不要抱一个,温暖温暖我冰冷的心?” “你/给/我/滚/犊/子!!!”娜卡立刻觉得自己萌生的那一点同情都是喂了狗,这人真是一点正形都没有啊!! “好啦别生气嘛,”那油嘴滑舌的家伙立刻见好就收,转移话题,“说起来小白兔你这人也奇怪,白天还一副恨不得我暴毙的样子,现在居然还关心我了?” 娜卡没好气地顶回去:“随口问问罢了,你就是死掉也和我无关。” “是是是……你不用担心我哦,”雷哲奸诈的笑声在宽敞的浴室里回荡,“我早就决定要复仇了,和罗一起,把那些害得我们生不如死的人全部送入地狱。” “复仇……和船长一起?!”娜卡迅速捕抓到他话语里让人不安的地方,顿时皱起眉头,追问道,“那话是什么意思?” “嗯?”雷哲正要关闭水龙头,一下子动作都停滞了半秒,声音里也有些疑惑,“罗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么?” “没有……”娜卡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罗要复仇?他要对谁复仇?……这么说起来她好像的确对罗的过去……一无所知? 十年前,罗来到矿工之家时,他病得很重很重,差一点就死掉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提及过一句他的过去……佩金几个包括她在内,都默契地选择了不问。 过去什么的根本无所谓,重点是罗是他们重要的家人,可是雷哲居然提到了复仇,罗的实力这么强悍,是什么角色需要他处心积虑地去策划一场复仇!? “噗!”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雷哲一下子没绷住,居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看来是我想错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可怜的小白兔,”雷哲扯来浴巾围好自己的下身,慢慢走到娜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茫然的女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让罗费心。” “结果现在看来,罗什么都没有告诉你,”雷哲丝毫不掩饰他的冷嘲热讽,“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说到底也只是个小丫头罢了。”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她雷哲话里有话,而那深层的含义让她手脚都为之僵硬冰凉。 “还要我说得更明显么?”雷哲冷笑得更刻薄了,视线悠悠地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只有长相和身材算不错,但是别的就完全不够看……虽然不知道罗在玩什么恋爱游戏,但你待在他身边,迟早会死哦。” “……”感受到男人金眸里凛冽的杀气,娜卡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慌,“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很简单啊,”雷哲笑眯眯地一偏头,面不改色,“因为你很弱,万一你敢说漏嘴……我一只指头都能碾死你。” 笑着把最后一句轻蔑的话语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浴室,把一脸呆滞的女孩甩在了原地,一步也没有回头。 今晚被噩梦闹得心情很糟糕,才一时兴起对这个小丫头说了那么多东西,原本以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不过如此了。 雷哲一边这么思忖着,一边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径直地来到了船长室,推开门就看见自己那位同盟倚在床头看书。 罗看见这没羞没躁的家伙裸/着上身进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冷冷说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讨厌,别对人家这么冷漠呀,”雷哲抓着毛巾擦头发,大大咧咧地往床边一坐,也不管罗黑成炭的脸色,“我想你了嘛……对了!有件事大概得告知一下你。” “说。” “我把你家小白兔惹哭……”话还没说完,雷哲脸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罗毫不客气地把手上大部头的硬皮医书砸到他脸上,语气不善:“你少给我去招惹她!” “哟哟哟这么护短,”雷哲笑嘻嘻地揉揉被拍红的鼻子,不怀好意地又加了一句,“不过小白兔的身材是真的好啊~” 他一边说,一边斜眼去观察罗的反应,感觉到罗身上溢出的杀气越来越重,他便笑得越发灿烂:“这时期的女孩子真是有一种独特的诱人气质呐,明明身体已经发育成女人了,但是内心还是个小姑娘……” “尤其是小白兔,身材如此火/爆,但对自己的魅力依然毫无自觉,懵懵懂懂的,真让人想品尝一口她的甜美……罗你冷静!把刀收起来大家还是朋友!” 罗冷哼一声,把半出鞘的鬼哭唰地收回去,眉峰一挑,“雷哲当家的,如果你是来和我说这种无聊的话题,那你可以/滚/了。” “怎么又赶我走嘛……”雷哲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却看见罗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心下一动追问道:“罗,你在想什么?” 罗脚步一顿,不耐烦地回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雷哲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看起来很紧张她嘛,但这种小女生,充其量恋爱游戏过家家而已……你什么时候才玩腻呢?” 尖刻的发言,毫不掩饰的轻蔑。罗不动声色地皱紧眉头,拉开了房门,迈步出去,对雷哲抛下冷冷的一句话: “雷哲当家的,我们只是同盟关系而已……我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在浴室门口,罗找到自己刚刚洗完澡的女朋友时,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人一反常态的头发都没擦,打卷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就这样两眼发直地走出来,甚至还一头撞在他身上,也不看清来人就开始语无伦次地开始道歉,气得他在她脸上狠掐一把,女孩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你啊船长……” “…………” 两眼低垂神情恍惚,而且皮肤也是异常的冰凉,一看就知道洗的冷水澡。雷哲那小子肯定又胡说八道了什么,把她折腾得不清。 不过他一直很讨厌她失落的神情——在他眼里,爱托普·娜卡应该一直是个没啥烦恼的石头脑子,不该有这样茫然低落的样子。 压下心中的不满,罗伸手拿过娜卡手上的大浴巾,哗一下蒙在她头上,不管不顾地一顿乱揉乱抓。比起说是在给她擦头发,倒不如说是对她走神的惩罚,他粗暴的动作好像扯到了女孩的头发,弄得她嗷嗷叫。 “呜哇……!船长我知错了!” “知错?那你说你错哪了?”想糊弄他可没那么容易。 “我、我……”娜卡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糨糊,但罗脸上隐隐有怒气,下意识地以为雷哲把刚刚的事情都捅出去了,一急就乱说话:“船长你听我解释是雷哲逼我的……” 结果罗的神情更不对了:“雷哲当家的逼你做什么了?” “额?!”难道那混/蛋没有爆出去吗!娜卡眨巴着眼睛,傻眼了。 罗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完全问不出半点有用信息,但眼一瞥看见那还在滴水的头发,也只能先把心里的焦躁压下来,拽着她的手回浴室里找吹风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