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叫作“张延龄”的男子一步三晃,摇着折扇,无视在场众人踏了进来。
张延龄笑道:“方才正和许妈妈品茗谈天,不知何方贵客到来,使得许妈妈匆忙出迎,久久不曾回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是湘山监府的公子。”
赵秉直皱起眉头,显然对此人很是反感。
“你找过来有事?”赵秉直不打算和他多纠缠,冷冷说道。
张延龄轻佻一笑,“说无事嘛……倒也有事。但要说有事嘛……其实也无事。怎么,赵公子莫非看不起我张家,不肯与我同室一酌?”他做了个饮酒的动作。
赵秉直冷哼道:“免了!我赵家小门小户,可不敢高攀你们张家这样的名门望族!张公子,我今日还有事,请你还是赶紧哪里来,回哪去吧!”
他话说的一点不客气,这其中固然有讨厌这张延龄的因素,但更多是因为刚才提起那“棘手事”坏了他的心情。此时的赵秉直,已经已然不能更糟了。
张延龄手中折扇“啪”地一收,也不动怒,而是笑道:“赵公子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人快语,不肯给人一点面子啊。不过这也难怪,任谁听了那样的事都不可能有好心情不是?”
“什么样的事?”赵秉直冷冷道。他平日里一向习惯装聋作哑,但是唯独这张延龄是个例外。此人家世显赫,在湘山府也是名门望族,但偏生喜欢与自己过不去,专门跟自己作对。遇上这么个人,再能忍的赵秉直也扮不成乌龟了。
“哦?原来你还没听说?”张延龄睁大眼睛道,“怪了怪了,这样的事情,监府大人应该早就告诉你才对。憋到这个时候还没说,看来监府大人对那地图果然是势在必得。”
“原来是地图的事。”赵秉直冷着脸,“若是此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四日之后,千宝阁中,我必定到场!”
“赵世兄误会我了。”张延龄笑道,有意无意间口中称呼又亲近了几分,“我要说的却不是宝藏地图那事。我想,那地图虽重要,但比起我说的这件事来,在你心中恐怕还要逊色几分。”
“别墨迹了,有话赶紧说!”见这张延龄遮遮掩掩,有意逗弄自己,赵秉直更不耐烦了。
“好,那我就直说。”张延龄一笑,“我听说赵世兄一直在多方搜寻北极玄冰、千年古槐木、还有那地心炎石对不对?”
“确实如此,那又如何?”赵秉直没好气道,这张延龄不出三句话就就戳中他的烦心事,真让他越看越碍眼。那三样物事是三衍宗提出的交换条件,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多方搜寻,耗尽心力,却也只搜寻到两方北极玄冰,三块千年古槐木而已。至于剩下的两方北极玄冰,压根就杳无音信,更别提那一块地心炎石了,若不是三衍宗提出,他听都没听说过。
“那倒真是巧了!”张延龄一展折扇,“这次千宝阁的拍卖会上,便有这其中的两样物事。分别是北极玄冰,以及地心炎石。赵世兄你正苦苦搜寻,千宝阁却刚好这时候拿出来卖,你说巧还是不巧?”
“此话当真?”赵秉直怦然心动,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到时只需在拍卖会上尽力争夺,三衍宗的条件便能满足,这样他如何不开心?
“千真万确。”张延龄笑眯眯地说道,“作为宝藏残卷拍卖会的预热,如今各方高层都已被知晓了这事。世兄回去一问便知。”
“那倒是怪了。”赵秉直眉头皱起,“若真是如此,父亲没有告诉我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