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罗赫带着哭音答道,“求王后娘娘责罚!”
“不是责罚就可了事的”司马晴神色未改,又问道,“你估摸是谁传出去的?”
“这……”罗赫额上汗珠滚滚流下,思量半晌,摇头答道,“奴才一时实在估摸不透,不敢妄言欺主。”李慧忽然在旁说道:“这些人我全知道,王镇邦、黄四村,除了他们没别人!御茶房烧火的阿三也保不定……”
罗赫听了,回头道:“李公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人头落地的!”这一说,李慧吓得不敢再言语了。
“你昏聩!”司马晴“啪”的一拍桌子,连隔座的萧稹都吓了一跳,却听王后厉声道,“他替主子留心,你倒拦他你怎么知道主子就要冤枉了人?”
“是”罗赫惊得浑身一抖,颤声说道,“奴才昏聩,怕主子冤枉了人!”
“哼!”司马晴冷笑一声道,“你们俩都不要在太和殿侍候了,回坤宁宫去!”回坤宁宫侍候老太后,这并不算处罚。但他们是被撵回去的,不但他们自己,连老太后脸上也不好看。萧稹心里掂量着,命道:“你们两个都出去!”
罗赫和李慧爬起来,颤抖着双腿跨出殿外,在当院灯影儿里,忐忑不安地跪着。萧稹回转脸来,见司马晴兀自满面怒容,不禁笑道:“看不出你这当家婆,蛮厉害么!”一旁的荣轩直到此时才舒了一口气,脸上回过颜色来。“这不能轻易放过了,”
司马晴回过神来,正容说道,”不能齐家,就不能治国平天下。”
“这个话当然是不错的,”萧稹沉吟道,“不过目下不能处分罗赫和李慧。我想过了,这次走漏消息,不是太监们翻老婆舌头,是有人有意传出去图谋大事的,他们两人怎么防得了?我身边只这两个人还可托些事,罗赫我还要另作安排,敌国不破,不可自损,王后还要饶了张万强,另外隐卫也要暗中细细调查才行。”
”也好,就听王上的。”司马晴想了想,也觉得此时并非一日两日的功夫,便也同意了。
还有条线,也许能发现点儿什么,萧稹默默想着。
直到秋天,白辰轩的身体才逐渐好转,但因为不适应北方寒冷的天气,接着又得了一场大病,亏得宋清廉和杨倩倩及时医治,还有同行的周辰和万茜的细心照料,才勉强熬过来。直到第二年春天才能走动,不过已是骨瘦如柴了。
按周辰的说法,经过这场病反倒成了好事,白辰轩在病床上翻了几个月“烧饼”,外面的风云变幻错过了不少,也就少操些心,只是整个人愈发萎靡不振起来。
这天早晨,听见寺中钟响,白辰轩一下子想起今日乃是端阳节,便匆匆起身到后边菜园子水井旁洗漱,打起精神,今日要与周辰和万茜进城里一趟听说烂面胡同有几座小有名气的会馆,萧稹邀三人一同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