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正面相逢(1 / 1)白子画之前世今生首页

一连一月的守候,看着小哥哥一日好过一日,人也基本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有时候看到小哥哥温文尔雅地坐在自已娘亲膝前,白母一脸疼爱地拉着儿子絮絮叨叨着一些平常话语,小哥哥竟也微笑着温存相伴,有问必答。隔得不是太远地白父一边查阅着名下账本,一边不时看看自已爱妻娇子,一脸的喜悦。被小弟隐在冷光里的子画,已经能做到心平气静地观看了。特别是当白父一脸慈爱地对小哥哥一一指点着白府名下的那些产业时,小哥哥那样认真地聆听,子画放心地离开了。    长街里,走着乔装地微微皱着双眉地子画,一月无论长夜如何的守候,坐在白府里的乌姓公子,安安静静地当着他的客居身份。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行藏,这样按捺得着性情的角色真会教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救命恩人的存在呢,羽冠看着身边的子画道:“兄长,你是否也发觉那家伙腻沉得着气?”    子画昂头看看阴沉的天空,半响哼道:“寻常人的气息最不容易引入注意,家里如今坐着一个武功已至化境的女魔头,你当那些黑衣人还敢轻易来犯么?那女人如今的功力非同小可,小弟你不是说,那女人在这世间如果不算上修炼者的话,算是无敌的存在了么?”羽冠点头笑眯眯道:“是呀!”    “所以,“子画眨眼道:”人家不会改变了策略,改用了平常人来联系!”羽冠作恍然大悟状。白府门前,乌公子如常的跟班,每天来到白府给他们家公子送上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比如衣襟鞋子,或者南国家里千万里的来信。侍候了他家公子换好了一身族新倜傥地衣襟后,老跟班又絮絮叨叨一些他们这些随从在房州城寻找明珠的所得。。。    待到午时房州城人气最旺之时,老跟班才离开自家公子,出了白府,他这样来来去去,白府里就连守门的柯大爷都没有出来顾问一下,陌上女的娘子军们也无人问津,可见这跟班有多老实多平凡。长街里,远远地子画与羽冠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坠在了后面,这位老跟班先是到一茶摊买了些茶叶,又添了一些茶具。    然后一步一步回到他们租凭的大宅子,里面传出略略续续地问候声:“赢管家,公子爷还好吧?”“管家,公子在白府可有发现什么明珠?”“管家回来了,咱们开饭。。”最后声音陷入沉寂,唯有不时隐隐传来脚步的走动声。众人吃饭碗碟相碰声,却再无一人出门,每天老跟班例行公事一般到白府看望他家公子,然后回家。    那租凭的府里就算有人出门都是到房州城各大家的玉坊间寻觅他们所需要的珠宝,没有人露出可疑的行藏,乌公子的跟班里,有厨娘,有两个贴身丫头,还有一个医手,外加一个看起来学富满车的曾经逼得穷苦的书生,十三个精于航运的舵手,加上武士足足三十来人,一切看似毫无破绽。    这样的跟随三天后,那管家从白府回来又如常进入了居住的大宅,子画凝坐半响,忽然从盘桓的参天大树中站起,向小弟道:“这大宅子里有密道,所以他们不让人知道自已出门的时候,可以不必从前后门进出!”羽冠点点头眨眨眼道:“跟上他们就能发现那个一直尾随在后的神秘人了?”    大宅子里一间幽暗的房间里,外间坐着几个汉子在那赌博。里间,那个老管家已经化好了装,揭开一块密道钻了进去。羽冠带着子画无声无息地飘了进去,跟随在老管家身后,一阵前行,老管家敲着石壁,前方忽然开启,露出光明。老管家很快翻了出去,石壁闭合,子画悄悄拉拉羽冠衣襟道:“上面好像也是别家坐宅。”    羽冠带着子画翻出地道,子画发现这里与先前那座宅子隔了两条街,地道的出口设置在一间柴房里,不过现在可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因为那个老管家又换了装,扮成了一个万分寻常的樵夫,担着一担好似才从山里砍来的古柴,从小门里出去后。街面上很快传来樵夫买卖柴火的喝悠之声,光听那声音,你怎么不相信那就是一个长伴深山老林的主。    如常小心掩护,这么谨慎的主,这个神秘人真比得上他子画的行藏了,子画想起自已寻觅宝玉小弟的一路艰辛,一路谨慎,事后那么多天,眼睁睁看着宝玉小弟,漆黑的样子风吹雨打在露天园子里,也不敢收藏掩护,如何不是怕周围还有什么他无法知道的妖人罢了。  老管家装扮再好,子画跟踪的却是这间小宅子里的一个灰衣钓鱼夫。    街面上,那个灰衣钓鱼夫悠哉悠哉地行走着,羽冠问:“兄长,你为什么要跟这个,而不是那个行迹更可疑的管家呢?”子画道:“这渔夫一身装束明显是要去江边,那个神秘人曾经在京城那个四方云集的小镇上,看破了我的行藏,他喜欢呆在大船上,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老管家什么时候跟都可以,这个渔夫却不一定每天都会出行。”    羽冠笑道:“那家伙用的这些人都是不会一点功夫的凡人,而且周围还真的没有一个黑影人监视跟踪,他何以这么肯定这样更安全呢?”子画拉着小弟认真地道:“在京城附近看破我行藏的就是这样一些啥也不会的凡人,强人的气场,我身边守护的人一眼就发现了,所以这一次,那个家伙称定我的身边必定有不得了的奇世人物,所以他就惯用了这一最寻常的伎俩,只是,就算这样平凡的伎俩,他也用得如常谨慎,还真叫人不放心。这家伙要么心智超高,要么就是一彻彻底底的妖孽!”    羽冠将手一举道:“那就让小弟灭了他!”子画眼睛一瞪道:“小弟,不许乱杀无辜,你当是你那异界,大家都以武力争霸天下,这里是凡间,是讲清规论人和之地,不许轻易妄动杀意!”羽冠惊讶地:“兄长,这个家伙一路将你逼得如常狼狈,若没有他的存在,你在这北国简直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能知道你是谁,会些什么,这个家伙三邪都能与他扯上联系,可见此人就算不是妖孽也必定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何杀他不得?”    子画冷静道:“杀了就没有事了吗?杀了原本一片清平的天地,说不定才要真正浑浊起来,这个人能调动皇朝那么多人马,而且还是在皇朝替代的情况下。这说明什么,说明北国现在的这个样子,是他的意愿在起作用。江湖之所以翻盘那么绝对,也是他的意愿默承之故。一方面放养着江湖克制着皇权,以免皇权一家独大,如果一旦出现不理想的暴君,后果不堪设想。北国在这么大的风波里,民间受到的冲击几乎没有,打仗那么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反而还要搅动出更大的风云?”    羽冠暗暗心惊:“兄长是要放过这个人?”    子画道:“以前我不知道有一个他的存在,就像他也不知道有一个我的存在,如今我们遥相而对。从他看到银蓝王子突然之间发现天下七座玉矿开始,我白府子画就已经暴露在他眼前,这个人既然掌控着朝堂,怎么不可能对银蓝王子了如指掌。可笑那时候我却不知道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他能盯上我一点也不奇怪。跟着他就发现了天下米粮,那时候我自顾不暇,无法第一时间做出调控布置,而他释放出的是善意,可惜这份善意的风险无人冒得起。我釜底抽薪的做法,一定让他很失望,很痛心。他想神交的人,那里敢拿全天下的穷苦人家来做赌注!”    随着那个钓鱼夫出了城,羽冠若有所思地道:“兄长不想杀了这个人,是怕皇朝没有了他的挟持,北国更不理想?”子画瞪着羽冠道:“为什么小弟口中,老是轻言杀字?你曾经做帝王的时候,是如何善待你的子民的?”    羽冠咂摸一下嘴巴道:“小弟手下有一干能臣,国之大事,八大君集体裁夺,几千年早已养成固若金汤的定律,小弟在自已的异界,威望如日中天,八大君几乎代表着王权的象征,因为他们的背后直接站着小弟这个帝王,所以,很多时候,小弟完全就是一放权的帝君!好比上一次落难,就是八大君集体主宰着帝国的运承,共抵外敌!”    子画犹疑地:“这一次呢?”    羽冠一脸哀伤地:“有一个家伙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容颜居然完全变成了我的样子,我还在混沌宫恢复元气,那家伙突然带着我的臣子闯来。。。”羽冠一脸羞愧地:“小弟打不过,带着一身的伤,逃之妖妖了。。。”    子画发出“啊。。。”地惊呼,眼睛直瞪着小弟:“你就这样跑了?你的那些臣子,那些你说的一百头守护神兽怎么办?那个人要是妖人,天天杀你的子民大臣怎么办?啊呀!小弟。你出来这么久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国度被那个家伙毁坏了嘛?!”看着一副为他着急上火的宝贝少年,羽冠佯作愁烦:“可是小弟,现在不能飞啊,想回也回不到自已的地界,兄长没有见,小弟逃出来,摔得有多惨!”    子画直跺脚!羽冠试探地:“兄长,倘若小弟要回上界,必须得借助你的帮忙,你会愿意跟着小弟回去救小弟的帝国嘛?!”    子画握着小弟的手道:“小弟,我们赶快把小哥哥救好,把这个家伙摸清底细,兄长一定想法帮助你吸收足够的灵气,小弟,你得赶快回你的地界去呀!”    听这少年好像没有要和他回去的意思,羽冠磨了磨牙。    而江边那个钓鱼夫已经与另一个钓鱼夫肩挨着肩,细语话长了,子画伏在小弟心窝。听了半天,全是废话,羽冠靠着土墩,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少年,忽而眯眼道:“兄长,水里有古怪!”    子画一愣,羽冠比划一下道:“水里有养熟的水兽。”原来如此。羽冠抱了子画摸到无人看见的水边,抱着子画道:“潜水你怕不怕?”子画咽咽碎末,看着冰冷地滚滚东流的江水怯怯道:“小弟,我在江边等。。等你!我就藏在那儿!”子画手指一指一个凹穴处。    羽冠含笑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把这宝贝一个人放在这里,他才不放心呢。羽冠带着人哧溜滑进水中,子画吓得猛闭上双目,双手慌忙做出划动状,虽然他根本不会游水。    已经在水里潜行好一会儿了,子画还是一片呆滞状态,小。。。小弟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子画泛起星星眼,使劲抱着小弟脖子,一只手戳戳身前莹色光圈前的水纹,耶!摸不到水花,这些水全部被摈避到光圈外了,他的衣服鞋子全是干的,他就好像是遨游在大江里的呢。子画太兴奋了,放开小弟,双手往前推动,手伸到那里,莹色光圈就蔓延到那里,他摸不到一点水花,太太神奇了。而前方隐隐浮动着那头怪眼水兽。    一路穿江而行,还别提看到那些形形色色地鱼儿游来荡去,这样子抓捕鱼儿,还有什么鱼是他子画抓不到的?羽冠温暖地看着眼前的好奇宝宝想:兄长,跟着小弟去,真正幸福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等着你呢!    江心的大船上,有人捞起了那头怪眼水兽,子画耳朵贴在小弟心窝。听到有:“今天这水兽收获不大呀,小鱼都没有带有回来?”另有:“鱼疯子,你天天吃鱼也不嫌腻!”子画拉着小弟道:“看不见人呀!”    羽冠捉狭道:“让小弟闻一会儿,带你飞上去,保证他们看不到咱们!”子画犹豫着闭上眼睛,扬起美美地脸来。羽冠宠溺地拢着少年娇宠,拇指抚摸着少年香润地唇角,轻轻压盖上去,子画香热地吐息就那样缭绕而来,迷离了羽冠的时空,真想真想就这样闻吸着,永不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怀中的宝贝在打着他,羽冠方才心醉神迷地放开掌心的宝贝,子画娇喘吁吁,气息不宁地瞪着他,羽冠目眸含笑深情地低语:“兄长,你的气息真是这世间最美的美味,小弟每每闻吸一次都感觉好像是吸足一轮混沌宫的超强元气呢!”子画扭头懊恼地:“快点上。。上去了!当心他们跑了!”    羽冠的神识早已漫天弥漫出去,这整座水域时空有什么没有什么他一目了然。他带着少年直接飞临到前面不远的那艘大船上,子画看着船上的那些人,真的没有一个发现他们的来临,小弟吸食了他的气息,本事果然大不一样,唉!想不到他白子画,用处还真不小,子画真不知这算喜还是算忧?    豪华的船舱里,坐着一个优裕富足,穿戴不凡的贵公子,船舱正面的壁板上,挂着一副整个北国江山的巨大版图,其中银蓝王子曾经挖掘的七座玉矿山脉,赫然被一一勾圈着。    那贵公子此刻坐在一张玉桌前,桌上铺着的全是他子画的讯息,刚刚送来的讯息是:失忆的白少爷,昨晚吃了不知是豆汁干混合做成的南国糕饼。。。。子画悄悄俯在桌子边,看了这个消息无不大惊。他是吃不得豆汁的,这些人果然心机深沉,居然在小哥哥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诱哄着吃了豆汁而不自知,就算是失去记忆,倘若有人存心试探,又怎么会不露出马脚,如果被那个女霸王知道,那才真是要命!    看着少年一脸难看,羽冠如何不知肯定是那里露出了行藏,心上杀意浮动!子画就像是感知到了小弟的杀气,回目阻止!子画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坐在桌前的人,这个公子看着摆在桌前的信息,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周围富丽堂皇的白色也像与他毫不相关,他就那么看着桌上的讯息,眼神毫无触动。    而那副巨大的北国江山图版,七座巨大玉矿山脉,好醒目!子画一步一步退了出来,双目拢起,羽冠已经熟知。这是少年深思的习惯,难道有那里不对,果然少年向他竖起手指道:“小弟,这周围还有没有别的大船,或者别的什么人?”羽冠好不惊讶,难道眼前的还是一个假货,不可能吧,这凡人还能有小心到如此程度的,见鬼哦!他的这一番跟踪,早就已经超越了凡人的水准,再说了,茫茫水域那里可以掩藏行踪,难道这个神秘人不是凡人!    有可能,能驱使三邪行事的,怎么会是凡人呢?羽冠带着子画浮空飘起,一径不说千里,也已经远远离开了房州城的地界。子画凭着感觉指挥方向,羽冠不禁奇怪地发问:“兄长,你何以断定先前那个船上的不是你要找的呢?”    子画撇撇嘴地:“那人看到我的讯息,居然可以毫无反应,说明他就不知道那信息代表的含义。还有,他把自已隐藏在水江之中,那么小心,何以在大船上却那么醒目地挂着一副巨型山川流域的北国国版图版,还大大标明了七座玉矿的坐标,这不不打自招嘛。那艘船存在的目的,起着的作用就是以假乱真,万一他暴露了,真的人可以从从容容地逃离。。。等到我们弄清这个是假的,真的也就永远找不到,石沉大海了!”    羽冠暗暗叹气,真想不到一场人间没有硝烟的战斗居然也能搞到这么复杂的地步。比起他的上界来也不遑多让嘛,而这少年多亏还有他这么一个离奇的帮手呢,不然拿什么去与一个这样多计狡猾的人物相斗!    羽冠静下心神慢慢扫荡,终于在一片水域茫茫的江心发现了一座超级大船,船上此刻正丝乐清筝,丽人歌吟缭绕。子画还没有落到船头,卧在软塌上的国舅爷,忽然叫停了歌舞,心神巨震,知道自已暴露了。寻找他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心中滑过苦涩,想不到如此这般千般小心还是难逃一死,这场豪赌他输了。    子画袖衣飘飘地落身船头,国舅爷一步一步从软舱中度了出来,目光静静地望着船边大风中的子画人影,子画看着出来的人一副淡然不惊,从从容容之态,而且一双凤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不禁孤疑地望向自已宝玉小弟。内心里:搞什么鬼,小弟,你不是说没有人能看得见我嘛,这人明明看得见嘛!    羽冠一瞧,这个人居然天生长有一双天眼,那可怪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