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心急巴巴地子画就拉着宝玉小弟来到了他的小哥哥现在歇身的地方。子画拉着羽冠游走在街面上信心旦旦地:“小弟,我能知道,小哥哥一定很想见到我的,他一定很着急呢。”羽冠微笑不语,现在不用他说什么做什么,这少年比他还心急呀,生怕他的小哥哥不乐意替代他回白府娶那个凶女人了,那女人是有多可恶,才把这少年吓成这样?羽冠乐歪了嘴。 走着走着,始终不甚放心地子画回身看向自已的宝玉小弟再一次确认道:“小弟,明哥哥的面具真的是谁也解不开?他真的会在有一天完全变成我的样子?”羽冠点头给少年以坚定地确认道:“除非他自已愿意,否则那面具就是与他与生俱来没有任何差别,那个面具可是具有特殊的魔力,不是一般的死物,兄长放一百个心吧。” 羽冠捉狭地看着眼前的宝贝儿道:“兄长,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你小哥哥有可能被人拆穿,而是怎么说服他心甘情愿地替代你哦。”是啊,子画心里打着鼓,他避如蛇蝎的女人,小哥哥会愿意用一生来陪伴嘛。子画脑中飞快闪过小哥哥在那个女人的怀里,予求予取的,一路同榻同车,虽然一直是被强迫挟持,可是小哥哥好像也没有多反抗嘛。 不管了,等见到小哥哥,甜言蜜语地诱哄也罢,告爹爹求奶奶地苦求也罢,或者就把周围有妖人说得活灵活现天上有地上无的也罢,总之一定要把小哥哥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回到白府啊啊啊。。。 在街面上溜达等候闲逛地子画很快就发现了小焦郎,看着焦郎鬼鬼祟祟四处张望地样子,以及他身后远远坠着的几个女人身影,子画当然知道,这是小哥哥派出来的奸细呢。如此一看,那女人是把小哥哥看得有多紧!也是,马上就要回到白府了,以他子画闹腾的本事,那个女人想要轻轻松松和他定亲甚至成亲,做梦吧!子画不给她闹个天翻地覆他就不叫白氏子画了。 焦郎进了一家大药房,几个女人站在街角,离他们不远的小巷子暗影中,子画趴在羽冠怀里,耳朵贴在小弟心窝,听那几个女人嘀嘀咕咕着:“哈哈,太解气了,跟了这傲娇少爷这么多年,只有这一年我们姑娘太解气了。。。”“嘻嘻。。不但把少爷按到打了屁股板子,还。。嘻嘻。。别以为我们听不见。。马车里,低声讨饶谁没听见呀。。。”有“哈哈,晚上,还不是服服帖帖的,咱们的功夫,怎么可能没有听见。。。哼哼唧唧地叫得给花猫似的。。。”“也不看看,我们姑娘什么本事什么身手,和我们姑娘叫屈,不是找罪受嘛。。哼哼哈哈。。。” 子画的心直抽抽,一把拉了小弟飞快窜出暗巷。浑身叫嚣着还在发抖,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会不会小哥哥就在等着他子画去救苦救难啊,这可怎么办?子画的脸红得羞得一副咬牙切齿,羽冠冷眼眯着人,看着少年一双流光溢彩地明眸忽忽闪动着发出冷幽幽地光芒,就知这少年又变了心意了。羽冠可不想节外生枝,摸着少年衣襟语声柔软地:“兄长,这人世间的情缘,可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黑白分明,在你眼中耳中看到听到的好像受罪吃苦的境况,殊不知对局中的人来说,如何不是一场甜蜜的折磨呢!你看,以你明小哥哥调集天下米粮的本事,如果他不想被那个女人欺负,他会没有半点手段?兄长,你眼中的折磨受罪,怎么可知在你小哥哥那里是不是如饮甘泉美酒呢?!” 子画扁着小嘴,气呼呼看着他的宝玉小弟,潋光灼灼地明眸明明暗暗地转换着。最后道:“等见到了小哥哥,问明他的心意,假如他有半点不愿意,子画也一定会救他出水火来,怎么可能把小哥哥就那样扔给那个女人,任欺任侮。。。”羽冠一下皱起眉头,真给救出来,那他羽冠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嘛!不行!当然不行!羽冠摸着下巴急谋着对策。 配好了药的焦郎,抱着一大包药,手上拿着一截画笔,在一面墙上画画涂涂着,嘴里念叨着:“这个药方该怎么配呢?山楂陪香木?不对不对。。”焦郎一边走一边画,嘴里碎碎念着:“天仙子配置千金子?。。也不对!”随着焦郎的念叨,墙上画下了不少药材的形状图案。不时有路人经过,有的驻脚看两眼,有的看一眼,尽皆摇头离去,焦郎理也不理,依旧画他的念叨他的。 几个女人远远看了,道:“这小大夫在干嘛呢?”“嘴里念叨的全是药名,画的也是药材,配药配得走火入魔了吧。。”“别小看这个小大夫,医术还真不错,至少我们几个的眼睛耳朵都让他治好了不是。。”“也是,他救好了我们,我们也没有什么感谢他的,就让他画他想药方好了。。。” 焦郎走了好一起,子画带着羽冠站在他图画的地方,羽冠看看一墙的药材形状,也有点莫名其妙,然他耳朵听到身边的宝贝说着:“小哥哥约了我百善寺庙相见,小弟,小哥哥会到白山寺庙,我们走!”羽冠留心着墙上的图案。将那些药名都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找出与白山寺庙相关的药材,这两个少年看来是有着只有他们自已才知道的联系方式,可怜那个女人千防万防有什么用,还不是青天大白日的就让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少年取得了联系。 焦郎回到客栈,大家都已经在开始整装待发,就等他回来了。焦郎张望着,自家公子的马车咧?有娘子军没好气告诉他:“小姑爷随我们家姑娘先走了,还用得着等你!”焦郎悻悻地爬上一匹马儿,心想:不管公子要干什么,反生公子让他做的事,他办到了! 街面上,羽冠忽然一拉身边的少年,子画回过头,迎面一匹马车飞驰而来,一看那马车的形状,以及驱赶着马车的是一名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女人,子画立刻心知肚明这车是谁的,心跳砰砰地紧紧盯着马车。马车错身的那一瞬间,羽冠手上发力,子画从飞驰的马车中那车帘荡起的一瞬间,一眼看到了马车中,小哥哥竟然安安心心地躺在那个女人的怀抱里,看着一本书。 没有错,小哥哥神态安详,就算是斜靠在那个女人的怀里,看书的姿态依旧那么优美。子画呆呆站在街面上,半天回不过神来,羽冠眨眼道:“怎么样?兄长,小弟说的没有错吧,你觉得不好的,你小哥哥未必觉得不好呢?!” 马车里,陌上女心情极好地抚摸着怀里的美少年道:“就快回家了,你不觉得高兴吗?”明公子翻着书卷:“嗯”了声。陌上女默默注视着在她怀里安安心心看着医书的宝贝蛋,心出奇地静好。脸颊摩挲着少年柔软地黑发喃喃地:“你要一直这么乖知道么?”明公子翻着书卷道:“我可以到白善寺烧香么?” 陌上女一愣,皱眉地:“烧香?”明公子温软地:“是啊,上次在那里闹出一场风波,连带吓坏了人家主持方丈。。。”陌上女脸色一变道:“上次跳崖还没有和你算账呢!还敢去那里烧什么香?”明公子拉着女人的衣袖一脸央告地:“你就让我去嘛,好不好?上次惊扰那么大,心里一直过意不去,再说了,你不是跟在身边的么?。。”打从明公子一拉着陌上女的衣袖,露出那一脸央告地模样,陌上女的心就軟成一塌糊涂,那里还能对这少年说个不字! 陌上女黑黑的眼珠,看着她的宝贝蛋,甚至忽而怀疑,如果她的宝贝蛋就这么拉着她的衣袖,无论央告她什么事,她都没有会不答应的,哪怕陪着他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半点不含糊,太太可怕了。这少年对她的魔力竟然大到如此惊人的地步!以前的她习惯了少年的横眉冷目,咬牙切齿,无论她为他付出多少,少年却从来睁眼瞎一般什么也看不见,永远没有回应地不加理会,让她的情她的心自生自灭,火里来雨里去,少年的心比石头还硬还冷。她看在眼里疼痛在心里,却无能为力!多少寂寥孤漠又无法放弃,她狠了心肝,怒了脾性,不管这个少年如何屈如何挣扎,她都势必要和他纠缠死磕到底,至死方休! 如今呢,她的一番板子加同床同榻地耳鬓厮磨,动手动脚地强迫亲摸,终于打破了这个少年的傲娇无情了么,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快,幸福是不是来的有点玄幻?陌上女使劲甩甩自已的头,然后再悄悄掐掐自已,疼痛无比!不是做梦,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 自从早上发觉这个女人竟然对他的稍加润色丝毫没有抵抗力的明公子,一下子就找到了对付这个对他来说强大无比的女人奇方。看似在看着书的明公子,心里正在捉摸着一声也不吭地女人到底答不答应他的请求呀!?手上的书猛然被掠了去,跟着他的人斗转星移一般就被这个强悍地女人压在了身下,明公子慌了。 飞驰的马车里,颠簸因为这个女人的彪悍并不明显,陌上女黑亮有神地明眸亮地刺人地看着身下地宝贝蛋,一双有力地手掌细细摩挲着少年娇美的容颜,陌上女的口中一字一句地吐出着令明公子心惊肉跳的话:“宝贝!不要骗我,如果这一次,你是存心捉弄,记住!我必定会杀了你!或者让你生不如死!” 明公子的心翻江倒海地涌动着,恐惧一点一点爬满了心灵,天啊,他该不会给子画招出大祸来吧,这这女人明显动真格的了。以前子画对她陌上无情,终年冰凉,也不见她有多少动怒,如今,这是为了什么呢?他不就是对她笑了,软软说了一些话么,她怎么就不依不饶了呢?!明公子吓坏了。 他退缩了,陌上女心中却是翻天覆地,侠骨奇情迭起,伸出自已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心爱的少年道:“以前你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罢了,从今以后,你白氏子画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嗯!我会穷尽我的一生,守你护你宠着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没有关系,我陪着!但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的欺骗!倘若你敢用我对你的情来欺骗我,那么你我之间的任何盟约尽皆作废!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生遇上了我!。。。” 明公子的身子瑟瑟发抖,女人那么专情执着地捧着他,第一次笨拙地亲了下来。明公子一片呆滞,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来他虽然被这个女人摸遍了周身,红艳艳地嘴唇反反复复被这个女人揉搓,这个女人却从来没有亲过他。现在呢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他!唇上奇妙的触感,令得明公子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而女人一鼓作气撬开他唇端,浸占了进去。 明公子脑中轰隆隆声不绝,知道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怎么就触动了这个女人的雷区,犯了这个女人也许与子画的什么盟约禁忌!完了完了。临了他这么画蛇添一足,把子画陷进了万丈深渊,子画你可不要怪小哥哥,是你自已没有说清楚!明公子呜呼哀哉地承受着女人奇妙的攻略。想挣扎没有半分力气,女人禁锢得他除了张口呼吸,然后被她吞咽,再无了别的出路。 百善寺人来人往,为了好方便与明哥哥相见,子画当然是提前来布置好了一切。陌上女的马车晃晃悠悠到达寺里,已经是日暮黄昏,陌上女名下的娘子军已经提前来给庙里报了讯,白府少爷的名讳,在这个庙里那还是有点份量的。 马车寺庙门前一停下,陌上女率先下车,几个迎上前的和尚一呆,这个这个,白公子的专用马车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啊。这公子身前三尺之地不是一向没有女性的吗?跟着车里果然出来了那个戴着围帽的少年,陌上女刀子一样的目光先是环视了一番周围断断续续的人流,确定无害后,方才回过目光,温情似水地注视着眼前看不清样子的黑衣少年。 明公子向几个和尚师父一颔首,抬步走向寺庙,他知道子画一定已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等待着了,反正他的人出现在了这里,怎么做,就看子画那边了。这女人一下像变了个人,明公子心里怕得要命,子画你一定要出现啊,你的红颜浩劫,你自已出来受着吧,明公子在心里不着祈祷! 寺庙的内室里,子画一下看向自已的宝玉小弟道:“失。。。失忆,你说让明哥哥装失忆?!”羽冠咂摸着嘴巴道:“是呀,兄长,你看,家里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等着挑毛病的家伙,你也说了,你的雕刻世间罕见,你的小哥哥不装失忆,怎么躲过这些明枪暗箭?!” 子画有点心慌地:“还不知道明哥哥愿不愿意回白府呢,你还让人装失忆,这么高难地活,稍不注意就露出马尾巴了,说得轻巧,你装看看。。。”羽冠眼睛笑得深邃,既然那么难装,那就真失忆好了。不过,先可不能这么对少年说,不然又得费多少话折腾不是! 外间大堂里已经传来明小哥哥与主持方丈的对话,“上一次真是对不住大师您,这不,今天路过,带着悔意来给佛主上香,大师,您也请雅量子画的幼稚糊闹吧。。”“那里那里。。白公子这么温文尔雅的涵养。。香在这里。。好点上!” 陌上女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看着那方丈持上点上的香递给少年,明公子接过香,上前在佛主面前跪了。香毕,待少年起身,主持往里间一指道:“公子久仰的佛经,老僧我今年出游化缘之时偶从云游在外的师兄那里获得了,里间淡茶已备,公子或阅或抄全在你的意愿,老僧已经清空了房间里的的杂役,今晚的晚课也不会来这里惊扰公子浏览,请!” 明公子便度步走向里间,陌上女淡然跟上,主持挡在陌上女前面双手合十地:“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佛门清修之地,外间佛待男来女往,香火之情不分男女,但是,里间清修之地,男女却有别!庙里尽皆男子,女子不可入内。”陌上女眼睛一瞪,一把拉着已经走到门边的明公子道:“不许进入!” 明公子苦笑一下,指着里面道:“这门又不会关,你在这外面也看得到里面,出入也就只有你这一边,你怕我会飞天循地不成,我就进去看一看渴慕已久的经文,好不好?” 看着少年于满寺灯火的摇曳中,明眸皓齿地望着她,又露出那种撒娇的娇憨之态,陌上女的心与眼中就只有这一个少年那顾盼明媚的笑颜,手上松了开来。明公子走进里间,直接坐到事先备好的软垫上,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卷黄色的经文,灯火的明灭里,那少年一脸虔诚地捧着经文,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流苏一般的灯光里,他的容颜在围帽中好像一颗奇世明珠,耀眼不可方物,他的身姿那么优美,就那么坐着,也让陌上女舍不得移开一下眼。如今他的围帽在她眼前如同透明一般,也是,他就是那里,虽然隔了一点距离,但是就在她的眼皮子前呢,陌上女站在大堂里。 里间,明公子拿起笔墨起磨,准备卷抄经文,他面前桌子的抽屉,悄悄涌动着,从薄墙的那一边,以陌上女看不到的方式,桌子为掩护,一叠纸张送了过来,明公子一看。上写着:“小哥哥,我就在隔壁,你看着:你回白府去吧,如果你愿意,你就永远扮着子画,代替子画照料一门白府了好不好?子画一点也不介意你与那个女人的一切,心中唯有千般祝福万般祈祷你们白头偕老。。。” 明公子吓坏了,这是什么鬼主意?!陌上女在大堂里,看着那个少年金钩笔法,姿态优美地好如一副画卷。让人看之如饮美酒,而她没有饮便觉心醉神迷了。 子画那边很快接到推过来的纸张,心紧张地砰砰跳地子画看着小哥哥苍劲有力的笔墨:不行!一万个不行!你给我快点回来!立即马上! "啊..."子画持着小哥哥地笔墨瞪向宝玉小弟,低声压抑懊恼地:“这就是你说的,小哥哥一万个愿意?”羽冠不由分说,向瞪着他的宝贝少年道:“快点把你的计划告诉他,然后再看他的表现。”子画急忙拿奇事先写好的纸张,塞过去。 明公子一看,竟是与他发出的要求南辕北撤的涵义:小哥哥,我已经回府看过了,那个乌姓公子手里拿着你从京城回归过的一切言行举止,和所有经过过的路线客栈,所以,你唯有装作失忆,才可以躲过一切。待会儿,你从这里出去,会有一场波动,也许你会受点小伤,但是借着装失忆,就够了,剩下的,我会在暗处配合你,总之一定要揪出那个隐匿在一边的隐患。。。” 明公子持着信纸放下,身姿不变了回写着。子画那边看着小哥哥发回的字:“那个女人怎么办?她要的是你,子画!她千真万确要的只是你这个人,子画,这不是能替代了事的,所以,你自已回来解决!” 子画一阵心慌,提笔就回:小哥哥,我永远不会接纳那个女人,让我接纳她,除非是我死!你呢,你会看着我们至死方休么?!羽冠看着少年飞快推出去信纸,那边拿着信纸,久久没有一动! 大堂里,陌上女看着那在灯下写写停停的身姿明媚的少年,眼中飞火流光一样,思绪回到了过往。那一年,随着爹爹踏进那一座园子,满府的花,来来回回欢声笑语的丫鬟侍仆们,让她的目中充满嘲弄。一群平平凡凡,随便她一举手就会被打到的凡夫俗女们,实在也无趣得紧,爹爹去厅堂见他的老朋友故人什么的去了。 而她百无聊赖,意兴删澜地拖沓在园子里,对那些别的地方根本见不到的花团锦族没有半点兴趣。虽然她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她除了刀枪剑舞别什么兴趣也无。突然花丛中飞出来一只蝴蝶,是的,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蝴蝶,形状优美,色彩斑斓。跟着又飞出来一只,蝴蝶飘飘悠悠,她站在石亭里冷漠地看着,忽然想,就那么一指捏死了这两只漂亮的蝴蝶,会是什么感觉。 然后她的耳中就听到了一个稚声稚气地好像比家里爱弹琴的那个书生拔出的琴弦还好听的声音,天籁一般飞出:“蝴蝶青衣,蝴蝶青霞,你们不要跑呀。”然后花丛中就钻出一个三岁来临的孩子,那比这世上她所见过的所有美玉还亮的大眼睛,闪闪忽忽着,那比这满园里所有的花还美的一张花骨朵般的小嘴,不着咋呼着:“蝴蝶青衣蝴蝶青霞,我在这儿呢,这儿!” 那两只蝴蝶果然像听得懂召唤一样,扭身摇摇拽拽地飞了回来。小家伙欢快地伸出他那双比美玉还洁白地小手,捧向那两只飞来的蝴蝶,眉眼笑得弯弯。她的心里眼里,就如同有无数的星星从天上呼呼掉下,砸晕了她的世界里一片清平的天地。有什么种子从她的心海里呼呼冒出了绿芽,生了根。 看到那两只蝴蝶在那小家伙的手上翩翩起舞,小家伙竟把他那张花骨朵般地小嘴靠上蝴蝶,似乎要亲吻一般,她炸了。飞快地流动着自已比疾风还快地身姿,一把拽着那家伙的脖领子,将他提在手上,心中信念强悍,她要把他伶回家,养在她的身边,就像这小家伙养着的两只蝴蝶一样,只能听她的召唤,围绕着她飞翔。 谁来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