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情殇(1 / 1)白子画之前世今生首页

羽冠用帽子遮盖着怀里伤伤心心地宝贝,飞快寻了家客栈。子画心情恶劣,倒在榻中一动不动!离家这么近,却回不了。经历世事沧桑的羽冠当然知道,这是幼鸟才离巢。要让这少年适应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他疼他的父母爹娘,一府中人的日子,还有得折腾呢。这才开始而已,这时候的宝贝最脆弱,也是最易伤的。羽冠将门窗关好,脱了鞋子上到榻中,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抚摸着,手指一点一点理着少年一头漆黑地长发,不厌其烦来来回回,就那么抚摸着人直到时光渐渐暮霭。此时就连羽冠自已都惊诧于他居然有一天,会如此有耐心地就像爱护一片羽翼一样的如此怜爱顾惜着一个人,这样心境宁和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守护着一只幼崽。抚慰呵护耐心哄着直到他渐渐长大。如果他这个样子给他的国之八大君看到或者任何一个臣子看到,无不会把眼珠子惊得掉到地上,这还是他们那个无法无天没心没肝猖狂肆意邪蔑天下游戏人间六界甚至还沾花惹草薄情寡义地王嘛。    子画象只遭人遗弃的小狗就那么趴在小弟怀里,睁着眼睛哀哀豢在人的心窝里疗着伤,随着时间的流失,子画渐渐被小弟抚摸磨蹭得心境迷蒙,恍恍惚惚迷迷糊糊,心尖尖里的那份孤苦无依渐渐淡霭了下去。时光沉寂,淡淡地微光自小弟的身上隐隐散出,子画发现小弟的袖衣之中又有薄薄地云雾之气浸绕而出,他的鼻端就闻到了百花混合的那种极好闻的香气,如同梦中夫子培植出的百花气息。子画贪婪地呼吸着那极好闻的气息,像只餍足的猫儿。羽冠低头宠溺地摩挲着少年莹莹美极的脸颊,心无二志地不时用拇指翘抚一下少年香热地唇角,这不,在他又用拇指触在少年香香地花瓣样唇瓣时,子画不干了,伸手打掉他的手。羽冠无声地笑了,唯有他自已心中何其明白,这少年如今对他的防范,已经从一开始的天生防备减低到了近乎全无的状态,此刻低垂着眼眸注视着在他怀里像只懒猫却还带着丝丝气鼓鼓地小东西,那一双顾盼传神地灵动明眸半瞌半睁,似睡非醒,似醒非睡,模样又乖又惹人怜爱。    羽冠不急不躁地百抚不厌地指尖纤浓合度,绕指柔一般温温软软地来来回回穿刷着少年一头让他爱极了的漆黑长发,如丝绸如云段清香绕满鼻梁。羽冠再一次俯头嗅闻,膝盖上的宝贝儿,扭扭脖子,不让他闻一般哼唧唧着:“小弟,天黑了吗?”随着室内的光线渐暗,少年受惊般在羽冠怀中抬起头,目眸潋光四射地:“黑了,天黑了,小弟我们赶快回家吧。”少年一骨碌要爬起,羽冠赶紧安抚:“兄长,莫急!莫急呀,才刚刚转黑,这时候去,满府的人都在走动,会被发现的。”子画急了:“如果去晚了,大家都睡了,我。。我去看谁呀?”    羽冠迟疑地:“兄长,你先好好想清楚,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打算,是要让你的小哥哥代替你娶女霸王呢,还是不让?如果没有想清楚你自已到底要怎么样,如此慌张的心态,不但会把所有事情弄糟,还会让的你的小哥哥,无所适从,也许弄不好又是一场悲剧呢?”子画坐在宝玉小弟怀中,光线的幽暗里,羽冠发现少年的一双明眸潋光流转,知道他已经在开始深思,便不惊扰,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少年软绵绵地身子,甚至握起少年优美地十指,放在掌心把抚着。    子画静静思考了很久,羽冠细细感知着少年浮躁地心脉渐渐归于沉寂,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知道少年已经神思归一,羽冠一点也不担心这少年会采取什么行动,因为凭着他对这宝贝儿的了解,他相信这少年一定会成全他的那个小哥哥,前提是,他的那个小哥哥要非常喜欢那个女人才是。道路还充满波折呀,这两个少年在回家之前,势必想方设法要见上一面的,羽冠眯了眯眼睛。    夜色渐深的白府里,羽冠带着子画悄无声息地潜回满园香花中,左拐右拐羽冠带着心跳砰砰地子画翻越进白父白母息栈地楼层里。白父白母卧房中,一边睡衣地白母卧靠在软塌中,白父一身中衣,房间里的暖气升得很足。    房间里,但闻白父:“乌家小郎,老是说起他们江南之地有不少地方四季如春,真是可惜,如果我们身在那些地方,怕冷的画儿就可以不用受罪了。。。”    白母:“这乌家孩子行为举止得体有度,到算是个好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只是这孩子也腻爱往外跑了吧,可别把咱们本来就不算乖的画儿带坏了。。。”    “呵呵。。。”白父的笑声:“画儿这孩子,就他那身子骨,能跑到哪儿?北国太冷了呀,这孩子生在这个国度受罪了呀。。。”    白母迟疑地声音:“相公?。。难道你起了迁移的打算?别忘了我们的家底都在这里呢,还有这个盛产玉石,离开这里,我们做什么呀?”    白父:“瞎想,为夫只是构想了一下为画儿在那边买个大宅子,我们在这里,画儿可以让陌家女儿护着往那些地方坐坐,享受一下真正的春暖花开,阳春三月也是好的呀,毕竟就这么一个娇子,能不对他好点儿么。。。”    暗影里,羽冠发现怀里的少年轻轻颤抖着,明显在哭咧!心存怜惜。这少年的这一对父母到是真的好,从来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的羽冠,虽然不了解这人世间的父慈子孝的天理伦常,但是,他极其珍爱这少年,所以能感受到少年心中翻涌的哀痛。    内里,白母较为兴奋地声音:“相公,这一次,陌女儿是不是终于把咱们画儿医服帖了?陌女儿传信回来说,他们不日就要到家,我花红宴帖都准备好了,可是画儿没有回来,我都不敢将帖子散出去,真怕丢人啊,这鬼灵精怪的孩子,陌女儿虽然说,是画儿点头同意了的,可相公,你信么?。。。”    白父无奈地声音:“这孩子腻爱闹事,这都闹了多少年,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白母发狠地声音:“相公,你别怪我心狠,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惯着画儿的小性子了,回来就把他控制起来,让你的人看着四周,不许那个贺家的混小子靠近半步,我已经吩咐柯儿了,少爷的食物给参合一点让他没有力气的药,一定要把他和陌女儿的名分定下来,这孩子要不听,就是绑为娘的我也将他绑了,索性也不是什么定亲,先哄着他是定亲,直接给大喜成婚得了,不然陌家好好一个女儿,成日这样贴身保护的也于人家好好一个清白女儿名声不好听呀。。。”    白父吃惊地声音:“直接。。直接成婚?”跟着有点难以招架地,语气忐忑地:“倘若画儿拼死闹僵起来,怎么办?”    白母地声音反而很冷静:“相公,你也知道我们画儿的样子,这个世间除了陌女儿,我信不过任何人会对我们的画儿还有那么好,所以不论画儿干还是不干,我都会将他屈打成婚,除非他不要我这个娘了。”    羽冠怀里,子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的个乖乖,幸好,幸好不是他本人要回家来。。。子画慌里慌张地拉扯着宝玉小弟,挪着小嘴嘀咕地:“走。。走了!”羽冠心里那个舒畅美哉啊,这一对父母真是他的福星啊,不感谢那都不行呀。哈哈哈。。。乐歪了的人抱着已经气得脸色大变地少年偷偷摸摸潜出这层楼。    子画是真气坏了,想到他的娘亲在他一回家就会想尽办法,捆绑下药屈打,都会将他塞给那个女霸王,他不要!他不要!这个家没法回了。子画气呼呼地站在花园中,好可惜他的这满园的花呀,羽冠似乎很明白他的心思,摸着少年地黑发嘀咕道:“兄长,小弟哪儿可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百花园呢,倘若你喜欢,以后那就是你的了。。。”    子画昂着头不理小弟,夜空里,羽冠忽然发现一个黑影子闪入白府而来,一把带过少年避入暗影中。子画这才想起这府里如今还坐着一个外来人呢,这算不算是逮到了那家伙的把柄。那个黑影一进来,稍一停顿,似乎发觉没有人醒着,径直飘往一处园子,子画向羽冠一挪嘴。    那处园子是子画曾经修建来给夫子坐的,偌大的园楼建成了,夫子却不见了。如今这么好的园子爹爹娘亲竟然舍得给这么一个外人坐。羽冠抱着子画选了个可以看到灯火微微亮起的房间,子画透过纱窗看着里面的人影,耳朵贴在小弟心窝,听着里面居然在说:“白少爷就快到家了,这是他从京城一路回航说过的话,坐过的客栈,还有途径过那里的江河流域。。。”    子画一片愕然,抬头看向宝玉小弟,羽冠挤眉眨眼地道:“兄长,看来要蒙混过关不容易呢?从京城一路回航,走过哪里说了一些什么话,人家都记录在案了,你怎么可能一一对得上号,很快就会露陷的。人家弄清楚你叫人假扮自已,就会确定你就是那个千里雪原召唤出无数妖怪的人,那可怎么办?”    子画脸色一黑道:“这个家伙是在为谁卖命,不行,得和小哥哥商量一下。”    园子中,忽然悄无声息地跑出来一个丫头,子画定睛一看,却是花娘。夜色的朦胧里,花娘嗅闻着自已花儿们发出的香气,一步步往子画这边移来。羽冠凝神一看,那丫头身上袅绕着一层人眼很难发现的白气,更离奇的是,羽冠玉石之光下,发现满园的花泛着一层如果你不仔细凝视根本发现不了的白气,缠缠绕绕着往他怀中的子画身上聚集着。    这明显是这些花都已经被养出了灵气,会自动寻找它们喜欢或者想要维护的气息靠近,而正是这种变化惊动了已经与花们气息相通的养花人花娘,想不到一个平平凡凡的人间小丫头,就靠如此精心养花,居然也养出了一身先天真气而不自知,不可谓不奇迹啊。然羽冠是什么人呐,是与万物相通的神灵,今夜如不是他带着这个少年,恐怕就在如此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一个养花的小丫头喝破了行藏。    羽冠左手发出召唤气息,满园群花气息立刻四散,气场全部凌乱了起来,子画气息周围浓郁的香气与丝丝渺渺的白气们慢慢淡了下去。花娘探头探脑地四处在园子中张望着,子画趴在小弟心窝听到花娘咕哝地:“奇怪,花儿们明明是闻道了什么熟悉的气味,才会如此喧哗,我也闻到了呢,难道不是公子偷偷潜伏回来了?”    子画可真吓出一身冷汗,脑中立时想起他逃出门时,花娘说:半夜发现陌上女偷偷翻进他的房间,而他却没有将人赶出来,所以这丫头以为她们家公子也是喜欢的,殊不知,子画就是被那个女人禁锢着了,那里有那个能力驱赶一个女魔头啊,活生生被摸得透透的。又因为他穿得单薄,着实被那个女人轻薄了一把,心里气得半死!这丫头。。。这丫头难道不是碰巧看见的,而是因为这些花儿的变化发现的?。。。子画惊骇莫名。    羽冠挥散了群花气息,花娘慢慢往回走,待到她不见了,羽冠方带着人快速闪出白府。一回到客栈,子画翻到榻中坐着,满脑子都是怎么与小哥哥见面。“小弟,我要确定,小哥哥是不是真的愿意跟着那个女人,啊呀呀,他最好是一定要愿意呀!”子画双手合十,不着念叨:“小哥哥,小哥哥,你都已经与那个女人同榻同坐了,应该会愿意的,是吧!”看的听的羽冠暗暗发笑。看看,只这么回家一趟就把这少年吓得再也不想回那个家了。    而这时候的明公子确实卷缩着睡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多日来的强覇养成了惯性。陌上女一边运息调整全身经脉,一边感知着趴在她臂弯里的人,又跟往常一样,从紧绷到放松,甚至渐渐趴进她的心窝,睡得香香甜甜的。这小混蛋,陌上女睁开眼睛看着酣睡在怀里的人,不干不干的,不也睡得如此香甜。    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甚至连娇娇嫩嫩地舌头都被她陌上女摸过了,还敢不答应和她定亲?!真是该打!不过这一次这宝贝蛋的答应不答应,陌上女可没有好放在心上,左右这人都在她怀里呢,敢不听她的?!陌上女一番运息,头脑清明万分,周围时空的虫鸣蟋语没有逃过她的耳目。武功练成这样,也该是登峰造顶了吧,陌上女翘起嘴角,至少那个贺兰就根本不够看了。    天明了,明公子在房中练着字,焦郎悄悄进来道:“公子,那个女人上街去了,我亲眼看到的,这一次她一定听不到我们说什么了。。。”明公子嘴上淡淡地:“你想说什么?”暗中手上却推过一张纸片给焦郎,焦郎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不许念出纸片上的字,嘴里再说什么照说,不要露出行藏。。看的要看清楚。。。”    焦郎一吓,看着纸片上写的什么。。让他上街,往无人的墙壁上画出这样一个图,明公子嘴上依旧淡淡地:“这一趟离家这么久,总得给家里的爹娘带点什么回去,待会儿陪公子上街去。。”焦郎苦着脸,悄悄把纸片捣毁,道:“公子,你一出去,陌姑娘就该出现了,你要买什么,还是让焦郎去吧。”    明公子列出一个清单道:“这些都要买,府里人人有份!”焦郎接过一看吃惊地:“这。。这么多?”     焦郎一出来客栈,身后立马跟出几个女人,伸手向他道:“把少爷写的清单交出来?”焦郎就知道自家公子担心的事决不是白担。悻悻摸出纸片递给女人。几个女子脑袋凑在一起,研究了一番道:“这些担心,我们去办了,你回去陪着少爷去。”    焦郎怒地:“我要去配制一点药材,你们让不让?”甩袖就走去。    几个女人回头看向隐在一边的她们家姑娘,陌上女微微皱眉,虽然没有听到那个宝贝蛋说什么,但就是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手脚,下一站就是房州城了,这小混蛋已经知道一回去,是百分之百地跑不掉了。而那个贺兰早在多天前就先行回到了房州城,保不准就在那里等着这个小混蛋呢。如今的陌上女虽然丝毫不畏那个贺兰,可是以这个小混蛋一向折腾的本事,别看他现在乖乖的,陌上女今天一早眼皮子就猛跳,不是好兆头。    沉着脸回到房中,明公子佯装在那认真看书,陌上女走上前扫一眼,还是医书,这宝贝蛋什么时候这么看中医书了?还是说想着想给她下什么药?    陌上女十分讨厌这种不在状况的情况,心里一冷,单刀直入地道:“你又给我耍什么花招了?现在说,我也就听听,如果惹毛了我,你可清楚后果?!”陌上女一字一句地:“我。。一。。。定。。。会。。。剥。。掉。。你。。的。。裤子。。。打板子!”    明公子的一张俊脸,一下子就红到家了,陌上女以过人的眼力轻易捕捉到了他轻颤地身子,抖动着的手。一下子就把人扯到怀中,明公子发出“啊。。”地低呼:”你。。你干嘛啊?"陌上女阴沉沉地俘虏了人转身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明公子再傻也知道自救了,眼睛看着女人道:“我难道连上街的权利也没有了么?你打算就这样开始囚禁我了?”    看着一脸幽怨的少年,陌上女抿了抿嘴唇道:“不刷花招?”明公子摇头:“怎么耍?你如今比以前还厉害百倍不止,我。。我拿什么耍?再说了,我。。我都被你。。这样了。。“明公子的声音越说越小,脸红透了,内心里:等见到了子画,是生是死那就是子画跟你的事了,我。。我明颜良就当自已被啄木鸟啄了行不行?    看着乖乖服软的少年,陌上女心中的不安淡了几分,难得见到这少年如此乖顺。陌上女心情大好,抱着人抚摸着道:“你乖乖的,谁想折腾你!”想着也许就要与这个女人成为永诀。明公子的心忽然黯淡,人也渐渐软了下来,依偎在陌上女的怀中,语声低绵地:“你能不能把你这股蛮劲改掉一点,不要这么强呀?!"子画如此不喜她,不就是因为她这刚烈如火的宁折不弯的性子让人受不了嘛!    然陌上女耳中听到这宝贝蛋居然和她说这些,惊愕震惊,然后心胸之中泛出异样地欢喜。跟着就被一股漫天的狂喜所包围了,这宝贝蛋是平生第一次怨艾她,向她撒娇抱怨,这算不算是他已经真正认可她的开始。被惊喜包围的人那里还记得刚刚有的不快,和丝丝怀疑,一下子捧着少年俊冠天下的俊彦,柔情四溢地蜜语着:”你乖乖地,我那会吼你,恼你,只会疼你宠你护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今的我,可以护着你干一切你以前想干而干不了的,只要你乖乖的,我那会舍得伤你一点半点,我只会。。”陌上女一把紧紧抱牢着怀中美少年:“我只恨不能把自已的心肝挖给你!心肺掏给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乖乖的。。。我。。。”    明公子目瞪口呆,一颗心如一颗野草一样,被女人一番柔情蜜语的喋喋不休的肉麻话,浇灌得呼呼猛涨。然而,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从始至终这个女人喜欢的爱恋的,从来就不会是他,而是那个潋光四射的白府子画。如果他说自已不是子画,或者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揭掉他脸上子画的面具,这个女人不立马扭断他的脖子才怪。    想到这里,明公子的身子瑟缩成了一团,左右不过是他的一场如同梦幻一般奢多的情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