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米粮由来(1 / 1)白子画之前世今生首页

夜火燃烧的明灭里,那匹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飞过巨沟河流的马儿,此刻打着响鼻,在夜色里一片草丛里啃着夜草,篝火旁。羽冠靠着一块土墩,暗色里的一片树丛后面,人有三急的少年慢慢摸出了黑暗,跑到不远的一处溪流边,俯身净手净面,羽冠用了一丝气息一直笼罩着他,如同在太乙山的清真湖那里,若非他一丝气息一直笼罩着子画,恐怕子画早被那湖面的寒气冻成个冰棍了,那里还有力气在那钓了半天的鱼。夜火飘忽中羽冠看着归来的少年,带着丝丝水珠寒气坐在他的身边,袖衣和他的袖衣紧紧挨在一起,羽冠不动声色地撤掉护卫着他的真气,子画就感觉前面篝火熊熊很温暖,可后背里被冷冽得寒风刺骨着,冷得受不了。羽冠微微摊开手,子画缩着脖子钻进他怀中,后背贴着小弟暖气熏人的怀抱,再也不觉寒冷的人拱了拱自已的小身子,满足了。羽冠温柔得抚摸着怀里可爱宝贝的漆黑长发,慢悠悠地问:“兄长,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太乙山老道?”羽冠内心:很想听听这少年的说法,也想知道这少年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子画歪在小弟温暖地怀中,此时他们回城城门也已关闭,所以今夜他们注定夜宿荒山。原本是可以借宿民间,但是子画不想连累一个乡人,也不能留下自已在城外的一切痕迹。不过现在的子画对他来说,只要有小弟宿在哪儿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小弟就是个大暖炉啊。此刻窝在小弟暖气四溢的怀中,听着小弟发问,子画发觉现今他真的没有什么是小弟不能知道的了,就道:“小弟,兄长的房州城乡下,那一年发了好大的洪水。。。”事情又要追述到子画三岁,那一天房州城连下了三天三夜的狂风暴雨终于停歇,很快城外乡下传递回来消息。小小的成日只知道满府追逐蝴蝶青蛙的三岁子画,跑到哪儿都听见满府的人在议论着乡下发了巨洪,百年都不得一见的那种滔天巨洪。爹爹很忙,娘亲也很忙,管家很忙,管事们都在忙,他就偷偷溜到大门外排着长长车队中的一驾马车里,钻进一团送往乡下给人避寒用的棉絮中藏起。    来到乡下,小小的人就被那一片哀鸿片野惊呆了。就算属于他们白府的乡下几大庄没有受到洪水的直接冲击,可是连续的大水好多家人的民房,年久失修倒塌了。庄家全部浸泡在深水里,家家颗粒无收,到处都是面黄肌瘦四目无神的人们在忍饥挨饿着。子画家送来的吃喝用度一一分派出去,到了天晚属于他们白府名下的庄子,也才得到一点安宁。子画偷偷拽着府里的武士名刀与木刀,一个劲要去看人人都在说的那个百年不遇的洪灾。两个武士奔波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再说了洪水多可怕,有什么好看的,可是这两名敦厚老实的武士禁不着他们小少爷一个劲的软缠硬泡,苦苦央告。就偷偷抱了少爷说好,在夜色里只许远远看一眼,子画猛点头。    随着两个武士深一脚浅一脚地潜行,夜色里子画的耳朵逐渐听见了洪水惊人的咆哮声,小子画在武士的肩头上拼命昂着脖子往轰隆隆的洪水方向看,因为是夜色洪水的声音随着脚步的移动,已经越来越清晰地传来,但是看却看不清楚,随着脚步的移近,子画耳中隐隐听到刀剑的碰撞声,虽然轻微,正在惊讶是不是他耳花,紧跟着子画心窝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动的与生俱来的明玉忽然发出震动,子画吓坏了。紧紧抓着武士的肩头,受了他吩咐的两个武士,立刻隐藏起自已的身形,借着周边乱草石坡的掩埋,悄悄潜伏过去,然后他们三人刘双眼睛,就看到了一场何其恐怖残忍的人间悲剧。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驱赶着一群明显受灾的百姓,那些衣衫破烂的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一个的嘴巴都被堵得死死的,被一根长长的索子反捆着双手,竟被一个个推下了巨大的洪水中,浪花都没溅起一点就被洪水吞噬。。。小子画吓坏了,两个也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武士死死捂着了他们家少爷的嘴。三个人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直到那群人干完了坏事,为首的一个身形鹰长的人,用着他那特有的阴鸷目光四处扫视一番,确定周围无一个外人后,消失于夜色中。他们才敢摸爬出来,两个武士带着他们家浑身一直在发抖的小少爷连滚带爬地回到了他们自已的庄子。    一回来子画就病了,发高烧呕吐,吃什么都不行。子画被第一时间送回白府,可是就算是把他们家少爷自幼带大的神医夫子手上,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子画还是陷入在昏迷与呆傻之间,小身子不着地发抖,白父白母对两名武士再三的严厉盘查下,两名早已吓坏的武士才哆哆嗦嗦坦白出他们家少爷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被吓坏了。而且那个行下如此滔天大罪的人,就好像是他们房州城一手遮天的父母官,贺家大族的那个大少爷,贺天龙!满城谁对那个父母官没有印象啊。白父白母在此晴天霹雷下,也是吓得不行,可是救回儿子才是第一紧要啊。没有人能看清,在知道了事情原委后,那个平日里总事万事一片和蔼的大夫夫子的面色之铁青,目光里滚动着的沉怒,如同暗火燃烧着荒原。夫子不声不响地抱走了小子画,只是对白父白母说:放心吧,一切都交给他夫子,他会慢慢把少爷调整过来的。。。夫子将子画抱回自已的卧房,夜里趁着片刻清醒过来的子画,细细在小子画耳边低语:“小少爷,你看看外面好多人在饿肚子呀,你可以帮帮他们吗?”子画用着脆弱地漆黑地没有半点光彩的眼睛望着他的夫子,眼泪弥漫了他幼小的世界,他的心海中原本一片鲜花美丽的天地被黑暗包围吞噬,夫子用着这世上最温暖地目光望着他,一点一点地诱哄着:“小少爷,莫哭莫哭,你看!你可以用自已的帮助,让那些你觉着可怜的人都得到庇佑,这样他们就不会挨饿了好不好?”子画睁大眼睛,夫子温存无限地:“你可以,因为你是如此的光明而温暖,一定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帮助而活过来的,世上再凶再恶的人都是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打败的,所以,你可要振作起来去打败那个凶狠的恶人哦。。。”子画眨巴着自已漆黑地眼睛,满是黑暗笼罩着的世界似乎有一点亮光透了进来。    次日子画神智渐清,夫子带着他乘坐着马车转悠着看着那些饥寒交迫,房舍皆毁,无家可归的人们。因为无路可去,官衙的救助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该饿死的人们,照常饿死,而天该下的雨还是照下不误。很多人因为白府乡下几大庄老是能够得到救助,就眼巴巴一个个来到白府的庄子里,求着庄子里的管事,哪怕就是让他们做苦力干什么都愿意,只要能给他们的家小一点稀饭吃。。。看着那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似乎天将垮塌人间将毁灭,小子画日日夜夜地哭泣,在儿子日日夜夜的哭泣声里,爱子如宝的白老爷无可奈何地启开了自家储藏的所有粮库,全部拿去喂养了那些闻风而来的灾民们。白老爷虽然散尽私藏的米粮,却救回了他的儿子那一张小脸又泛出可爱的笑颜,白府乡下的几大庄因此人员暴涨,人人争相踊跃要投靠白老爷,做他庄子里的乡民,很多还有点薄田薄地的乡民自动要把自已的田入户到白府名下。。。一时间白府老爷的善名名传四方,可这些不是子画关注的焦点,焦点是,因为投来的灾民太多,白府名下的庄子猛然因为这些人带着田地的加入,一下子扩大了数十倍,这个惊动很快就引来了旁人巨量的关注。白老爷就接到了有某某大家,很快查明就是那个贺天龙看中他的那个庄子,愿出高价购之,这个来函无疑就是巨耗,白府瞬间陷入阴风惨雨中。    如果交出庄子,不说庄子里那些原就有的住户,那许多才投靠而来的人们,温饱都还没有解决,又将要忍受一无所有的流离失所之悲惨。不交出,那么等待白府可能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灾难出现。这样的变动,把白老爷愁坏了,已经知道对方是何等凶恶之徒,拿什么去和人家拼?这时候彻底好起来了的小子画可不干了,让爹爹先与那个人谈判着,慢慢丈量土地地拖延着,而他自已鲜衣怒马天天上街跑到那些富家子弟常常聚集之地厮混。夫子笑眯眯告诉白老爷,静静等上小少爷一点时间。果不其然没有几天小子画就领回家了一个体态修长,气宇不凡的小少年,告诉白父白母这是他子画选中的第一个好朋友。。。之后就是一系列的令白老爷眼花缭乱的取措中,贺家那个被儿子带回家的少年就发现了一座天然巨型玉矿,这个少年的崛起,打破了贺家势力的平衡,白府老爷的危机不破自解,这其中儿子到底占有了多么重要的成分,白老爷都不敢估计,只是暗地里告诫自已儿子与夫子,千万当心,不要暴露自已!    夜火燃烧的明灭里,沉默不语地羽冠爱怜地抚摸着卷缩在他怀里的小少年,子画乖乖趴在小弟温暖地怀里,忍了忍又继续:白府摆脱了庄子丢失的巨大危机之后,那些勤劳的乡人,很快就恢复了生产,可是就算人们天天忙碌,依旧面临吃不饱的巨大危机。白府的乡下几大庄,因为加入了太多的人,吃不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而土地是有限的。白府总不可能日日月月拿着真金白银去填这个无底洞,特别还是很多人根本交不起皇家分派的各种税项,而土地又不能巧取豪夺别人家的。沉重的负荷压得白老爷好艰难,而心肝宝贝儿子小子画又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忍饥挨饿的,天天跑到乡下观看哪些人家又没有了米粮,那些人无法交付皇家分派的各种税项。。白老爷快崩溃了。别的人养庄子是为了富裕自已,只有他家养庄子,是真的在拿自已养活别人,有这么做老爷的嘛。。。可摊上这么个如珠如宝的儿子,白老爷又不忍心伤他半点,生怕一个不好儿子又病入膏盲。    最后子画是真的发觉,不管如何经营,那些田地真的养不活那么多人,他用了很长的时间一一验算了那里的田,能产多少粮食,而且还要给皇家与官衙上交多少,这么一验算,子画甚至发觉,整个北国陷入在饥荒中的人不计其数。。何止是他们家的庄子啊,太悲凉了!子画甚至算出,就算他子画寻出无限的玉矿出来,可是这个天下能够给他买的粮食都没有那么多。没有出灾难的年审还好,一出灾年那真的是要死无数的人的,存粮都没有,你拿什么来喂养灾难出现后的人们?这可怎么办?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子画恐慌了。他除了会寻玉其他一概不会,而玉又不能当饭吃!说到这里羽冠都能想象了,那个夫子看到了小家伙的忧虑,而这个忧虑确实不是空隙来风。是很现实的存在着,于是就打起了他认识的那些有修炼的人们的主意。    太乙山上的那个老道就是被落凰算计了,落凰花费心思了解了太乙老君的爱好习俗,友人几何,心性等等,然后就在太乙老道访友归来的途中,让小家伙坐在空山之颠。冷不防是谁陡然见到这么个金灿灿的孩子都会好奇的吧,羽冠摸着宝贝的长发如此说,子画撇撇嘴地哼!道:“那里,是我手上还捏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灵玉,其光芒就萦绕在夜空里,那老爷爷是被玉光吸引来的,夫子告诉我,那里的深山里有个时空阀门,大楷是一个懂玉的人居住过的,凡人靠近不了也进入不了,神仙也不见得打得开,但是我身上与生俱来的玉可以破开,我已经试过了。。。”羽冠啼笑皆非,如果是懂玉的人居住之地神仙进入就算有什么宝贝也发现不了,因为他就看不到,难怪那个太乙老君大呼冤呢。子画郁闷地:“我让他种粮食是为了预防外面突起天灾地祸而准备的,他答应的三件事,一种粮食,二我需要时就得搬粮食,三负责守护第一时间把粮食分派给受了巨大灾难的天下人家。。。”事实上是光是种粮食,老道就闹腾开了,那么大一个面积,让他年年种粮食,他还有时间修炼嘛,他不干!子画就说:带着他去见自已夫子,让他给夫子商量。。结果一去就中了落凰的鬼神之术,老道原本是老羞成怒的,可是架不着落凰连恐带吓的忽悠,就给绕进去了。    到了今天,他身上落凰弄的药术都没有解除,鉴于落凰已经回归神谷,在听说落凰居然沉入他们落门巨灵要陷入几百年昏眠时,太乙老君可慌了急急忙忙找上门去,却被那个该天杀地诛的长留战神傲然目空无人地给挡了说:“落凰把解药之术教给了他,只要太乙老君一直按照少年的继续种粮食约定,半点事都不会有,该修炼修炼该干嘛干嘛。。。”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把个太乙老君肺都气炸了!今天子画再去找他,倘若不是有羽冠,你看他该要如何怒火填襟的不把子画骂个狗血淋头才是怪事。为了要解决这一次的大难,子画都已经做好了,只要老君帮了他这一次,就再也不要他种粮食了的约定,结果他都还没有说,老道怒骂归怒骂还是含恨带屈地去了,子画摸摸自已的头明明亮亮的眼睛看向宝玉小弟道:“老爷爷虽然爱骂人,脾气不好。。可是看得出原来真的是个大好人呀。。。”“哈哈哈。。。”羽冠笑声震天!真是替那个老道屈得慌,若不是因为羽冠的横加出现,今天这老道种粮食的魔咒原来是要解除了的,太好笑了。不过那老道因祸得福,他羽冠的承诺在六界那是什么价值。。无价!    羽冠笑毕依旧卷摸着少年的黑发道:“既然这里已经储藏了粮食,那些东南西北的米商航道又是怎么回事?”子画道:“原本只是为着我们乡下几个大庄子一下子多了太多人,而各处的粮食本就没有多少剩余的,万一再来一次洪灾,没有存粮上哪儿买粮食充饥打算的。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北国到处都是吃不饱的人,因为有很多离得远的人,居然都拖家带口托了人求到白府几大庄子那里,想入在我们白府名下,这么远的人都来入,如果收下,岂不是整个北国活不下去的人都要挤来?这样怎么行,会招祸的。"所以,子画才将目光转向整个北国地界,那里年审好点可以多买粮食的时候,就赶紧买的储藏。这么一打量才发觉整个北国都不富有,余粮根本不多,如果来一次全国旱涝天灾,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为了长远之计,子画就在乡下几大庄里秘密选了一些人,给予资助远山涉水去别的国家看看有没有那里有盛产粮食的地方,这件事牵连很大,可不能打白府的名头,必须要做到人不知道鬼不觉。。。一开始只是小摸小打,随着渠道的打开,天下米粮滚滚而来,就必须要与北国水上霸权的江上盟打好关系,这里就需要一个人出面了。。。这个人就是一个虚幻的代号----天下掌柜!    所以一夜之间,当身处在一处水江之上骤然闻之那些代表着那个天下掌柜行事的米商掌柜们,不论是南国的还是在东国西国的,以及在北国南来北往接引的那些人全部失踪后,国舅爷既震惊又愤怒。他都没有半点行动,然而那些人那些事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就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一个窝点上至商行代理大掌柜和他全家大大小小的妻妾儿女,下至给他打杂跑腿安排航运的狗狗腿腿,以及他家里的那些打杂奴役,居然一个都找不到了,如此大的一大帮人,不论国舅爷派出何等厉害的高手,都寻不到半点痕迹。这世道真是疯了,难道这些事都有异界人士干预!那些修炼中人如果连这些事都管,那么这个人间就不会还能是属于帝王的了,全都给那些修炼一门一个个瓜分了得了!怒不可歇的国舅爷,为了证明心中的疑惑,他的人第一时间找到了江湖盟主扎须客。原本要全力反抗的扎须客在看到来的黑影人拿出的那个特殊令牌后,打了个冷战。    扎须客的回答大出国舅爷的意料:“不知道,从来没有看到过,模糊地见到过的背影,好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人背影。。。”为了证明扎须客到底有没有说谎,国舅爷让把人直接带到他的面前来,这个天下能在他的面前说谎的人,应该没有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