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便有一书坊,印刷邸报之事自是不需诸位劳心,一切包在我身上便是。”其中一胡姓文士拍着胸口说道,随即又有些迟疑:“只是写这些伎家之事,每日要雕制新版,花费时间极为耗时……”
“胡兄用的是雕版,不有活字么?”安维轩不解的问道。
“活字是为何物?”胡文士不解道。
不止是这胡文士,席间一众人也俱是不解。
安维轩问道:“本朝庆历年间,宫中内侍毕昇曾创制了一种泥活字印刷法,诸位不知晓?”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如同听天书一般。
安维轩只知道毕昇生明了活字印刷术,却不知道这活字印刷术并未受到当时的重视,毕昇死后活字印刷术仍然没有得到推广,他创造的胶泥活字也没保留下来,但技术还是得到保留的,直到后世明代木活字才得到推广使用,至清代才得到空前发展盛行。
所以宋时,便是书坊也有许多人不知活字印刷术是为何物。
家里有书坊生意的,胡文士对安维轩的活字比较感兴致,“安兄不妨与张某说说,这活字是如何制造与使用的。”
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安维轩想了想说道:“这活字倒也简单,以胶泥作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毕昇的方法是这样的:用胶泥做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像铜钱边缘的厚度一样,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胶泥活字。
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融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
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加一定的压力就行了。为了可以连续印刷,就用两块铁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两版交替使用。印完以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再按韵放回原来木格里,以备下次再用。”
“果然是个好办法!”胡文士点了点头:“遇到常用字可以备有几个甚至几十个字,以备同一版内重复的时候使用,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时,如事前没有准备,也可以随制随用。”
安维轩继续说道:“为了便于拣字,把胶泥字可以按韵分类放于木格之中,帖上纸条标明便可。”
“你二人走题了……”张子仁对二人大谈活字印刷大为不满道。
“刘某看出来了,探花郎是个有主意的人!”刘官人开始标新立异,说道:“自本朝神宗皇帝年间,汴梁便开始有评比花魁的雅事,至道君皇帝时,连本朝大词家周邦彦老大人都当了评比花魁的评官,评比花魁之的盛事虽不是年年有,但每隔数年便有一次,制式流程亦无新鲜之感,不若安探花出个主意,将这评比花魁的盛事改个模样,也好教这雅事显得更加雅质一些。”
说到这里,财大气粗的刘官人拍着胸口言道:“钱财不是问题,皆包在刘某的身上。”
张伯震几人也是说道:“刘兄所言极是,自绍兴十二年以后天下承平,临安城也举办过两三次花魁评比,还是与旧都时的套路,毫无新意可言,我等也是看的腻了。”
“容我稍做想想。”安维轩说道。
要办的有新意有特色,还要有轰动效应,这着实是有些不大好办呐。安维轩在心里嘀咕着,随即回想上一次什么某某电影节、某某开业仪式、某某庆典,再加上这一次自己在去一年的经历,安维轩立时有了主意。
“今岁花魁评比,不若仿效科举取士的模式……”安维轩说道。
“好办法,好办法!”听安维轩言,一众人拂掌。
安维轩又说道:“时间紧促,一时间安某也拿不出个十分完备的程式方案来,容安某思虑几日,拟出相关流程,拿与诸位观看,再做决议如何?”
张子仁也是个纨绔,将手一挥:“此事就交与探花郎了,我等派些仆伇与安探花驱使,至于钱财之事不劳探花郎操心半分。”
一众纨绔只图个新鲜玩乐,哪里想操那般多的闲心,又吩咐道:“上酒上菜,着歌舞来助兴。”鲜x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