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维轩按部就班的上差,及到了午时,有一仆人装扮的下人持请柬来到安维轩的公房,施过礼后双手奉上请柬,说道:“安大官人,我家官人晚间请大官人吃酒,还望大官人准时赴约。”
接过请柬,见是那刘官人的帖子,请自己晚间去西湖画舫,安维轩欣然应下:“与你家官人说,安某定当赴约。”
那下人离去,安维轩心下倒也暗暗惊讶,这刘官人果然是有些能耐的人,朝天门向南是各部衙门与军营,他让官人能教自家下人进出并直到礼部,这能耐不是一般人能拥用的,倒教安维轩越发觉得这刘官人不可小觑。
晚间下了差,换了便装着柱三与家中通报一声,自己寻了顶轿子去钱塘门外赴约。
时间掐的极好,轿子刚于钱塘门外码头落下,那刘官人也正好一齐来到,与安维轩作过礼后,指着码头边的一个花船说道:“这便是鄙人的陋船,今日腾出来与安维轩登舟游乐。”
顺着刘官人所指方向,安维轩打量那画舫,只见这船足有十余丈长,还是个两层的楼船,远非寻常的画舫可以相比,与那个陋字可沾不得半点边。
看到刘官人来,那船上的有个妈子忙奔下来迎:“刘官人,这便是您说的安探花么?”
得了刘官人确认,那妈子堆笑说道:“我家女儿久仰探花郎大名,奈何探花郎足不出户,无缘以见,今日却是有缘了。”
“教家里女儿们好生待客,莫要怠慢了。”刘官人笑道。
说话间,刘官人带着安维轩进了画舫直奔顶层,福斯特过一道锦乡帷幕,进了最上的阔大舱间,四周开着轩窗,地上遍铺着毛毯,步行无声。
安维轩打量着这画舫,帷幕壁画连同桌上酒壶杯盏皆非本朝之物,皆是异域风情,想来都是从波期大食产的,画舫上并未燃香而以异域香料盛于杯盘中,满室皆香。
自家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刘官人又与安维轩说道:“这里都是在下所设计,探花郎与我这里莫要拘束随意坐,一会儿我再与探花郎介绍些朋友认识。”
“恭敬不如从命。”安维轩也不客套寻了个位置坐下,这画舫上没人椅凳,皆是可坐可卧的软榻,舒服的很,令安维轩有种坐沙发的感觉。
这边有下人放置各色点心水果蜜饯水酒吃食,就在二人闲谈间,又有几个文士装扮的人物过了来,与刘官人打了个招呼自行坐了下来,惯是懒散的毫无拘束,显然与这刘官人熟的很。
日头几近落山,原本初夏西湖有风拂过船舱显有些显凉,刘官人吩咐下人将舱壁装上,又点上蜡烛,当着这空又来了几个文士。
见得人到齐了,刘官人与众人道:“我与诸位介绍位新朋友,今岁春闱三鼎甲的探花郎,我不说他姓名,诸位己经知晓了罢。”
刘官人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人笑道:“还是刘兄想的周到,旁人做个评事还真不大合适,惟有才满江东的探花郎来做这个评事最为恰当。”
“安探花,我与你介绍这几位朋友。”刘官人说道,先批着邻安维轩最近的一个说道:“这位是己故杨国公家的刘伯震,那位是清河郡王府中衙内子仁兄……”
介绍了一圈,席间诸人非富即贵,安维轩知晓那杨国公是己故的刘光世,虽然刘光世怯战且名声不好,但却极是富贵,听刘官人言这刘伯震是其长孙至于那张子仁,则是陷害岳帅爷帮凶张俊最小的一个儿子。至于其外一些人也都是富室纨绔,没一个等闲之辈。5656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