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百草先是一愣,而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跑了过去。
那女子痛苦地躺在地上,身下是乱哄哄的杂草,一张脸蛋儿惨白惨白,失去了方才的红润。
她紧咬着上唇,将一只手死死地攥在胸前。
“怎么了?!哪里疼?”
常百草一边惊呼,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扶她。他行医十几年,除开初出茅庐那会儿的胆怯,再也没像今日这般慌乱,他生怕自己的医术救不了她。
非常非常非常在意一个人,自然手足无措。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完蛋了。
“到底哪里疼?这里?”他着急地出了一头汗,指了指女子的胸口,“还是这里?”
“手……手指……”她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
常百草定睛一看,一只纤纤如玉手上竟然不知被何物划开了一道口子,赫然横在她的食指上,血涔涔的伤口上粘了些泥土,竟还泛着点儿黑紫色,触目惊心,看得他心头一紧。
仅仅在几秒的吃惊后,常百草的脑海迅速转动起来,他立马认定这是中毒之迹象。环顾了一圈,四周除了草便是树,便是树,树?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棵树很大很高,既惹人注目又极容易被忽视,因为它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生来就这么大,简直与背景融为了一体。
这是极其罕见又极具毒性的一种树木——见血封喉。
他也只是在医书里看了几眼,没曾想这树竟然长在了山上,更没曾想他从未注意过。
此树汁液乳白且浓稠,单单去触一触倒也罢了,并不会中毒,可若皮肤上出现伤口,那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