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麻烦借个地方。”一听到高常贵要让自己算卦,那人也不客气,一边对着高常贵对面三个小姑娘开口,麻烦为他让出点地方,同时又对着身后跟着的几人,“既已完卦,速速散去,否则贪心过度,泄露太多天机,有什么不好之事,我可就没办法了。”听到这人如此说,跟着的几个人边叹息着,又似乎的确很信服眼前人的话,看了几眼,都开始缓缓散去。
“喂,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吧,还戴墨镜呢,真好玩,我不信你是个瞎子。”此时由于为这个人让出位置,被迫挤在一起的三个小姑娘最外面的那个,似乎有些不满,边说着便直接伸手揭下了眼前人戴着的墨镜,“你们看,肯定不......啊!”还未说完,却被吓得大叫了一声,原来只见揭开墨镜的这人,双眼处不知为何全是暗红色的血痂,看上去就像两只眼被血痂包裹了,遮挡的严严实实。而这些血痂虬结在一起,更显可怖。
而这一声尖叫也引来了邻座几人的注意,只不过在邻座赶来之前,那人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等事一般,动作娴熟地将墨镜先一步重新戴了起来,对着邻座的方向,笑了笑,“孙女不懂事,叨扰到各位了,还望海涵。”听到此人如此说,虽有些好奇,但邻座几人还是又缩回了身子,各忙各的去了。只有高常贵有些高深莫测地对着眼前这人笑了笑。
“谁,谁是你孙女啊,你,你这个人......”之前那个不信动手揭开墨镜的小姑娘似乎仍有些惊魂未定,说着话的同时,直接跑向了白云峰的方向,“小哥哥,让我坐这,好不好?”
“啊?好,好。”白云峰也显然还未从刚刚所见的里面缓过来,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起身将作为让了出来。随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此时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小姑娘之前空出来的地方,毫不犹豫走过去坐了下去,紧挨着刚出现的人。
“小哥哥,你来啦。”刚坐稳,白云峰就只觉自己的右手臂被紧紧抱住了,还来不及说什么,对面的高常贵先咳嗽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高常贵要做什么的白云峰,也只好先保持这样子等着高常贵开口。
“不知钱兄台,还替不替在下算卦了?”边说着,高常贵边对着眼前的人伸出了手,“据说真正会算命的,都因为泄露天机过多,所以多半会瞎眼,以作为上天对他们的惩罚,所以多半瞎了之后都只能摸骨算命,对吗?”
那人一边一只手摸上高常贵的手,一边也未见有多难过,或有所尴尬,反而只是淡淡笑笑,“的确如此,所以你看我。”说着,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墨镜,随即又嘿嘿笑了一下,“所以我钱某人算命可灵了。”
“既然知道有天谴,又为何还要再泄露天机呢?”高常贵也回以笑笑。
“哎,混口饭吃呗,这年头,除了用看家本事算算命,你觉得我一个瞎子还能做什么呢?”那人说完不再开口,神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骗人吧,你要是真瞎了,之前怎么还能跨过那么多障碍走过来,还知道我们是三个姑娘?”虽然刚刚被那人墨镜下眼睛的样子吓到了,如今坐在白云峰位置上的小姑娘仍旧显得不相信。
“呵,小姑娘,我钱瞎子,眼瞎可心不瞎,再说,我的耳朵可灵了,不然你觉得我一个瞎子怎么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那人边说边继续摸着高常贵的手,神色却越发显得严肃。
一席话说的那小姑娘暂时没了话,坐在这人身旁的白云峰却不由得感觉一阵不舒服,而抓着白云峰手臂的小姑娘也明显有些发抖。
“一直听说人要是失去某一项机能,另一项机能却会无限加强,好比瞎了,听觉却会异于常人,如今一见,真是得以验证了呢。”只有高常贵不知为何,始终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吃准眼前这个人不过就是个骗子,即使现在这人神色看上去不太好,也只不过是江湖骗子管用的伎俩,骗你你即将有灾,让你花钱罢了。
听了高常贵暗含讥讽的话,那人也未生气,只是到最后,却猛地收回手,神色变得冰冷,“对不起,我钱离子三不算。”
“哦?你叫钱离子?这名字倒有趣。”对于钱离子突然收手,高常贵也没有生气,仍旧是脸上带着笑,“所以阁下的意思是,我也是那三不算中一类咯?不知可否详细告知呢?”
“呵。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钱离子突然笑了一下,“苗女不算,走尸不算,将死之人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