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将大骂而去,一时引得县市内众衙役注目:“狗官!官官相护,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家公子死得冤啊!老天爷啊!”
县市内的众人看热闹般的议论纷纷,有几人脸上一副“果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低声嘲讽道:“这新来的县丞看起来一副硬朗的样子,结果还是怂包一个!”
卫肃独自一人在人群外则对这几人的言论不以为然,他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望着正堂内的刘谟似是看透了一切一般。
晚间待众人走后,刘谟叫来魏元、魏志二人,让他们明日到城南尚阳酒馆去找那个掮客。
“此事不可声张,尤其不能让县市的人知道。”刘谟嘱咐二人道:“你们明天找到他后,将此人秘密带往陈乡交给游缴陈到,让他好生看押,等我审问。”
魏元、魏志二人道:“公子放心,此事包在我二人身上了,定出不了半分差错。”
魏志为人稳重谨慎、魏元又有一身好武艺,最重要的是他们二人都是自己人,把事情交给他们办,刘谟自然放心。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第二日,魏志、魏元二人顺利把李昆带到陈乡,陈到把他关在了陈乡游缴监房里,到还算稳妥。
李昆其人身无长技,整日里游手好闲,与一帮狐朋狗友鬼混,钱花完了就做些偷鸡摸狗亦或是倒卖人口的勾当弄些钱来。等钱到了手,他便又拿着钱出去鬼混,他的生活一直就如此循环往复。
他这种人大奸大恶到算不上,说白了就是个小混混,泼皮无赖一般的人。这种人是吃不得苦的,不用刘谟用刑,三天不给他酒喝,他自己就全招了。
事情确实如张老七所说,这李昆将那女婢卖给孙继后,出尔反尔,又将她卖给杜蟠。杜蟠因此女貌美不肯归还,又仗着其父权势,于是心生歹意,对孙继痛下杀手。
而后在杜源的包庇打点下,一件杀人案被上任县令定为了自杀,也就不了了之了。杜蟠这混小子则跟个没事人一样逍遥法外,小日子依旧过得相当滋润,怪不得孙家一直申冤。
这杜家世居汝阳,乃是汝阳县的豪门大族,在汝阳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听闻他家跟汝阳另两大豪族赵家、尹家皆是亲家。
所以说这事还着实不好办,如果要办,那就一定要做成铁案,然后雷霆出击,不给杜家喘息运作的机会。
至于报复不报复的事,说实话刘谟还真不怎么担心,因为那毕竟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等到黄巾并起,天下大乱的时候,人人都只顾着逃命,谁还有心思管这事?
刘谟现在就想着实打实的把汝阳县经营好,为日后打下一份坚实的基础。而这份基础决不能少了民心,更容不下一个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地方豪族!
像杜家这样行事做派的豪族,从根本上就与刘谟所持的信念冲突,可以预想到在不远的将来它只会掣肘刘谟,绝不会跟刘谟站在同一战线上,更何况杜源还是汝阳县尉,掌一县之兵事,这更是刘谟不能接受的。
所以,无论是出于为民申冤的公义考虑,还是与己铺路的私欲来看,这杜蟠都必须要处理,而且有可能的话还要“扩大化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