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你是吃食堂吗？”

李胧月不清楚，随口一问，李建云点头，“粮票走食堂，食堂还不错。”

像是这种吃铁饭碗的，伙食也差不到哪里去。

原本想让他带羊肉回去的，李胧月想了想还是取消了这个打算，况且这剩下的，不太好热。李胧月给倒了杯茶，“那大大坐会儿再走，你和我阿妈多久没聊了，我去刷锅。”

两个大人有啥好聊的？

李建云就不准备留下了，想要走，李胧月叫住他：“大大，我阿妈想做个生意，但是一直拿不定主意，你在县城当职，肯定看得比我阿妈长远，你给我阿妈点意见嘛。”

说完，她朝祁红使了个眼色。

祁红立马点头，“对对对，我是这样想的……”

她也喝了口茶，看着忙活收拾的女儿，瞬间明白了李胧月是什么意思，把想做香酥鸭的想法说了出来，却也犹豫。

“我想着，这或许是个门路，但是……不知道能成不，今儿我去收鸭子，竟没收到一只，都是老鸭，别人不卖，成本也贵。”

李建云听的认真，听到这儿，差不多明白了，他点头，“这可以试试，刚好咱们县城今年有个养殖中心，是上头拨钱给办的，就是为了解决咱们西北这牲畜匮乏问题，

我前几天去过养殖中心看，他们是养鸡养鸭养鱼，最后也是给供销社和国营饭店。不过如果，你们想谈下，我可以帮忙引荐。”

虽然只是帮忙引荐，但已经很不得了了。

毕竟李建云有公职在身，不好太明显拉线。

李胧月见祁红在犹豫，赶紧应下，“那太好了，谢谢大大！”

祁红眉头紧蹙，看向李胧月，却有些犹豫，毕竟，这养殖中心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里面什么价格？

仿佛看出她疑虑，李胧月宽慰：“阿妈，既然大大愿意引荐，那这事情就成功一半了，咱们先去看看行不行，不行再另想办法。”

要实在不行，做其他生意也行，何必非得跟鸭子杠上？

祁红想想也是，也觉得自己想的还不如女儿周到，应下了李建云的建议，等他去谈消息，李胧月在家刷锅，她送李建云。

李建云是骑自行车来的，见祁红要送，就推着车。

没走几步，李建云看向身后，街边，小丫头还在蹲着洗唰，头顶的灯光将她面部照耀不清。

明明前段时间还傻乎乎的人，突然也就不傻了。

李建云虽有疑惑，却也信是治好了这痴傻毛病。

“丫头要去读书的吧？”

李建云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她长了点肉，皮肤也好了些，气色红润了，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祁红笑道：“是要去的，她自己想去读高中，我哪有不供的道理？医生说了，她以前病是被李老太吓出来的，看着傻，心里可明白得很，这离开李老太，慢慢养着，会越来好的。”

李建云没做声。

两人身影被路灯拉到很长。

李建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祁红，你回去吧，我那边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好咧，行。”

祁红笑着应下，心里却琢磨，这小子来县城端铁饭碗了，连姐都不喊了哈？

看着他骑车消失在夜幕中，祁红也叹息，这人，是真够仗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