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奴婢尚未听闻。”满月回答。
闻人今夕未再言,只是继续搅动着汤药,静听着满月与万俟卿欢的对话。
“说起此事亦是奇怪,奴婢明明亲眼看见了她推我家七子下池子里,可那南宫七子却一直于陛下面前喊着冤枉。”
满月说起此话时,眼里闪过几分疑惑,且还不解的看向闻人今夕。
听着满月的话,闻人今夕心道满月果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旋即便也皱起眉头:“此番正是我此前所疑惑的,不知为何,我觉得此事并非如我们表面所见的这般简单。”
万俟卿欢跪于一旁,抿着嘴:“姐姐有何疑惑的?事实便摆于面前,就是那南宫笙香推的姐姐!”
闻人今夕立即令其噤声:“此事不可妄加定论。”
旋即左右相盼一番,又言:“如今我宫中多了几个宫女,人多口杂,妹妹说话可得小心谨慎。”
每次见闻人今夕皆是见其言此话,当真是令万俟卿欢听得烦恼:“既然于宫中活得如此小心翼翼,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于外边流浪得好。”
“住嘴!你说的这是何话?”闻人今夕微怒,“身为帝妾,内廷内命妇,竟说出如此胆大包天之话,果真未将今上放于眼中了?”
一见闻人今夕怒,万俟卿欢便心虚着低着头。
此时满月正好低声安慰了一句:“少使不必伤心,我家七子便是呵叱人时凶了些,其实此皆是为了少使好。”
万俟卿欢自然知道,只是她有时亦是改不了自己如此莽撞之性,而闻人今夕恰巧便是那可治她疾之人。
三人又说了会话,闻人今夕端着汤药一口气喝完,旋即问及各宫反应:“我被救起那时,左行少使在做什么?”
其实闻人今夕心中早已怀疑左行少使,毕竟当时左行少使便于南宫笙香身后,若是她一把将南宫笙香推向自己,那亦是有可能。
然说到底,自己终究还是无任何证据证明此事。
而见闻人今夕提起了左行少使,满月心中疑惑了一下,旋即想了想,便说:“那日左行少使倒是无何蹊跷,七子落水之时她还惊慌失措的与众人叫了起来。”
看来从满月的话中是得不到何有用线索,于是闻人今夕便失望的叹了口气。
“姐姐不必叹息,大抵陛下这两日便会将对南宫笙香的处罚圣旨下了,到时姐姐便可出口气了。”
万俟卿欢见闻人今夕叹息,便安慰。可孰知,后者叹息并非因此,故而冲其笑笑,亦未接话。
而她这一笑,万俟卿欢自然是以为此番是自己安慰了闻人今夕,故而亦是笑着。
此时屋内走进一个宫女,长得精明能干,入内见闻人今夕便行了一礼,旋即说道:“七子,太子善世来了,言是看望七子。不知……七子可让他进来?”
闻人今夕看了一眼满月,后者犹豫了一下,自己亦是跟着犹豫了一下,最后闻人今夕对宫女说道:“言是我方喝了药睡下,让太子善世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