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啊!”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亲热的称呼,深居成都侯府的刘璋有些不习惯,他放眼望去,见到久别的黄权与张肃。
“你们怎么来了?”这两人几个月都没出现,他还以为是在兵变当被杀了,没想到都还活着。
看着刘璋突出的颚骨和深陷的眼圈,两人欲哭无泪,不过现在既然投降了刘循,眼前这个老头子已经不再是他们服待的对象了。
“公衡、君矫,我求你们办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帮我!”刘璋一嘴哀鸣之声,他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主公,何事?”
“帮我去外面弄几个舞妓和乐师来好吗?这里太冷清,太孤独,再这样下去,我便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话间,曾经的西川之主竟然给两位属臣跪下来,一把鼻涕一脸泪。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主公,使不得,快快请起!”黄权急忙将刘璋扶起来,帮他拍了拍膝上的灰尘。
“主公啊!我们俩现在也只是个凡人而已,一切都得听公子的安排,只怕这件事我们也无能为力!”免得刘璋还抱有幻想,两人摇摇头道。
见他们也没有办法,刘璋无力垂着双手,目光呆泄,再也不想看见他们。
“主公!”见刘璋远远走去,再也没有回头,两人朝他伸袖拱手,就当是跟过去挥手道别。
两个人从候府出来,感叹不已,想当年刘璋是何等威风八面,现在竟然落魄到这个样子。
“听新的主公并不喜欢歌舞升平,日后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提及这等事!”黄权拉了拉张肃的袖子,他是在好心提醒对方。
“服待庸主和明主都得万分心,为人臣子不易呀!”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朝军营飞奔而去,新的主公正在那里等待他们。
自从刘循上位以后,采纳了郑度不少意见,大力发展农耕,兴修水利,健全部队编制,有功者赏有过者罚,禁止世族垄断官位,在民间获得不少赞扬。
加之他本身也没有什么癖好,常年住在军营之中,远离繁华奢淫,并没有惹人非议的地方。
不过有一件事情是让刘循颇为头疼的,他的妻子庞娟性格孤僻,不仅喜欢舞文弄墨,经常把自己比作隐士高人,不喜成都繁华之地,带着几个书童,常年隐居于绵竹郊野。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一直没有子翮,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刘璋不急,庞义更不急,所以他也不急,反正自己现在还年轻,益州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能够预料。
刘循独自坐在孤灯下,现在手中的权利算是基本抓稳,只是益州这些文武内心有没有安定,是否还存有别的打算和幻想,他无从得知。
因为每个新上任的君主,在权力的分配上,不可能绝对的均衡,总有倾向和偏重,未免有些顾此失彼。
比如张翼控制着内卫部队,是否要解除他的军权。
如果张任和郑度是一派,他们手中的权力是不是过大了,应当分化至少半部分回归到黄权、张肃手中,这样才能相互制衡。
还有领军在外的岳父庞义和李严他们手上的兵力加起来比成都还多,如何进行制约,保证军令的顺利执校
这些都是他要考虑的事情,站在这个角度上,没有人可以依赖,只能自己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