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注定是一个不安分的一年。
赵珣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裘皮之内,手里头的火炉换了一只又一只,内侍官又送来了一晚热参汤,他一口气喝了小半碗之后,方觉得心里头有着稍稍的暖意,精神也逐渐好了许多。
他刚过花甲之年,便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才知道人间岁月的无情,谁都会老,谁都会死,连他也一样。
有侍卫入殿,在内侍官耳边轻语了几句,赵珣眯着的眼睛似乎都是在闭目凝神。内侍官把话再传到他耳朵里,他紧紧皱着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皇后插手这件事情?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啊!
这些年,她的手伸的也未免过于长了些,妇道人家便真是妇道人家,耳根子软,心也软,魏王稍稍吹点风,她就跟着一并裹乱,且不知这大盛的江山,岂能这般的任由他们儿戏!
只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人要对付,京城这边,万不能出半点差错,既然她已经插手管了这件事,那便再忍她一次,这件事,秋后再算账。
坐下的赵喆自然是不知晓他父皇这些心思的,自方才父皇急匆匆宣他入宫,他以为自己装病的事情被父皇给识破了,便紧忙找四哥和江先生商量的个对策。
无奈四哥不见人影,江先生也不在别苑内,他孤立无援,只好随着内侍官进了宫。
他坐在这里茶水都喝了两杯,他父皇只是这么凉着他,叫来了一句话也没说,而父皇本人,也对着桌子上一堆折子一言不发。
这可真是愁死人了。
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呢,但是根据他的经验,有些事情,说越多错越多,还是干脆装聋作哑不说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