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三代单传,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可不干这种绝人后代的缺德事儿。
可是战场之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就连她沈蔷,都是个时时刻刻把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人,她所能做的,仅此而已。
当汪绍波澜壮阔的魂魄终于稳妥的安定在了一个这幅没用的皮囊里时,人已经随沈蔷走进了帐内。
阿丁他并不陌生,之前遇到扎合抢劫的时候,正是阿丁过来解救的他们,那个时候这小丁将军冷冰冰,大咧咧,却是个不好惹的,但见沈蔷一点儿也不在乎,进来就直接往椅子上一摊,对阿丁说,“拉来一个壮丁,以后有什么抄抄写写的活儿,就让他干了。”
军营里长大的人都是粗人居多,多是重武轻文之徒。葛先生这二把刀便是这北疆里的状元了,阿丁更是字如其人,豪放的自成一派,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能够念的出来,有时候她自己也念不出来。
所以多数军情都是口述,实在不能口述便开始画述,好在葛先生教了她多年,吃得消她独特的风格,“这……不太好吧,咱们大将军身边才葛先生一个参军,我这又是参军又是文书还有个侍卫崔阿四,太奢侈了吧。”
沈蔷拿起桌上的甜角儿继续吃,“葛先生能者多劳,以一当十,自然是一个就够了,像我等平庸之辈,自是不能并肩的,再说了,这位汪兄家大业大,自带口粮给咱们效命,所以,你这也不用受之有愧,就这么心安理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