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教导有方，为了厂里奉献了半生没结婚，我梦冷曦怎么敢随便找男人。”以前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在乎，而现在，生命还有那么长时间，她不会容忍自己活在别人的精神凌虐之下。

“好呀你，敢讽刺我？”厂里的人都知道陈明兰一把年纪没有嫁人，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她没嫁人的事，陈明兰气急败坏地走近几步，继续口沫横飞地骂，“公司的车子一百多万买的，看你赔不赔得起。还有唐总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会把修理车的费用送到你手里，他们开的可都是限量版豪车，梦冷曦，如果你拿不出钱，就等着跟厂里签卖身合同吧。”

“多谢陈主任关心，冷曦能一辈子跟在陈主任身边，也是一种荣幸。”

“你……”扫把星，居然敢没皮没脸到这种程度，陈明兰举着手指，在她面前抖了半天，硬是抖不出半句话。

……

冷曦把银行卡里最后一点钱转进季小米的账户，放下了手机。

“冷曦，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冷曦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花他一分钱，就不欠他了。”嘴里这么说着，却回想起今天收到的账单，那是她欠他的新债。

“这个钱？”季小米虽然愚笨，但依稀能分辨出她话中的意思，“是有人给你的？”

“嗯，房子和钱，都是别人给的。”

“我没明白，冷曦，你说清楚，你是我妹妹。”季小米抓着她的手，像冷曦这么大方的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冷曦走到窗前，斜斜地靠着，抬起手指抚摸窗玻璃，两年来，她经常站在这个位置，回想他坐上车子离开的绝望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