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常不过了。强大的灵魂只要出现在弱者面前，就可以把对方吸干。这是灵魂学的万有引力定律。像你这样弱小的灵魂，没有我那护盾的保护，恐怕一秒钟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了。仅仅只是听到破碎低语，正是那护盾强大的证明。”

“我没兴趣听你吹牛。”远航揉了揉脑袋，“告诉我，接下来去哪？”

“随意。”

“随意？你不知道克莱尔在哪？”

“从外面看，充能器内部是一个瞬息万变的世界，一团灵魂在一大团灵魂中的具体位置，就算是虫后也不可能说清楚。但是，处于灵魂内部的观察者，却能看到一个富有秩序的世界，并且轻而易举地找到正确的方向。所以，还请你自求多福。”

远航叹了口气。

“至少告诉我，我在这里有什么能力吧。”远航问道。

“就你灵魂的强度而言，你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能力。”达兹讽刺地说道，“除非算上我为你特制的护盾。那样的话，在护盾耗尽前，你拥有在那里自由探索的能力。”

“真是个有用的能力啊。”远航嘲讽道，“那我找到克莱尔之后，该怎么让她的意识下线？说服她自杀吗？”

“这当然也是一种办法。”达兹的语调波澜不惊，“但是，你要意识到，克莱尔的意识，也就是元灵魂，被她的残余灵能重重保护，你能否见到她都是个未知数。”

“那可真是太好了。”远航毫不留情地嘲讽，“我只需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霾中碰巧找到她的家，敲敲门，说一句克莱尔，可以请你去死一下吗？然后任务就完成了，多么简单啊。”

“但是，她认识你的灵魂，所以接纳你进入到最深层元灵魂处，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她的灵魂占据了充能器很大的一部分，虽然你的能见度确实很低，但目标很大啊。”达兹硬着头皮解释道。

“反正我进都进来了，还不是你说啥是啥。”远航一摊手，假装无奈地说道，“说真的，要不是这护盾确实有点用，我都要怀疑你是把我骗进来送死的了。”

“我比你更想救出克莱尔。”达兹决绝地说道。

“不，我更想。”远航毫不示弱。

“不，我更想。”达兹反唇相讥。

“我更想。”

“我更想。”

重复十遍之后。

“你听说过那个故事吗？”达兹突然换了个话题，“有个年轻人问禅师，长寿的秘诀是什么。禅师说，只是不和傻逼争论。年轻人就说，可我觉得争论是有益健康的。”

“你说得对，达兹。”远航马上接过了话茬，“你说得对，争论确实有益健康，你也确实更想救出克莱尔。”

幸而自爆按钮已经被锁死了，不然达兹就是用头撞，也要把远航连同整个泽戈岛一起炸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