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心下没缘由地狂跳。
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肃容道:“付伯一事已经有了眉目。”
“说来听听。”
“我隐约觉得这跟洛羽觞有关。”她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给容玦,见他听过后神色依旧,没有太多讶然,伏音隐隐觉察出他早已得知,以为他要徇私,心生庇佑。
“所以,你想留下来惩恶扬善?”他挑眉。
她小鸡啄米般点头,随后补充道:“至少我想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原因。”从付伯死的形式来看,他并没有太多痛苦,走时还挂着微笑,说明凶手并不是在进行仇杀,是不是正如小林所言,源于南暝澈唆使还有待推敲。
“你若是想知道,我路上讲给你听。安伯已经备好马车,你收拾收拾向大家告个别,我们晚上出发。”他的语气不容商榷。
“啊?”
“会有人代我赴约,你不必劳心。”他说,“况且,你也该听我一次了,不是吗?”
她讷讷出声提醒:“侯爷,我何时违抗过你的命令。”
“很好,愿你这次也不例外。”
“是。”她隐约明白容玦已经知晓自己是谁,正想旁敲侧击,以解心中疑惑,不料他却道:
“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新的身份,就要熟悉它,运用它,时刻警醒着,告诉自己你是谁,而不是两三句就露出马脚,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过去全都公之于众似的,他派你来真是高估了你。”
她讪讪开口:“侯、侯爷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是不是说胡话,你心里清楚。”他冲她一笑,尽管这笑容带着狡黠,如昙花般一现不再,但还是让她想起最难忘的那段时光,那时,他虽不爱说话,就算说出来也多是伤人的言语,但他笑起来很好看,也似这般明媚,宛若阴暗地牢里面窥见的一束光芒。
她又开始彷徨了,正所谓心动则乱。
“我不会阻你,但也同样不会帮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愿你多长点心,免得以后出差错,我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瞧吧,每次他都能在盛夏时节放些冰柱子进来。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一点也没变。她暗自腹诽。
“好了,退下收拾去吧。”他淡淡道。
“是,侯爷。”她应声退下,因未曾回头,也就没有瞧见身后容玦随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