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排查，但是这一切不能在明面上大张旗鼓地进行，只能在暗地里悄悄地进行。相对于紧迫的时间来说，他们的调查行动的进度是显然是有些落后。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天，他们与布诺金约定的碰头时间算起来其实不到一整天了，不过前面一天，大家的一番辛劳总算是也有一些成果。

他们了解到与布诺金关系密切的人中间，有一个是布诺金的情妇，还有一个勉强算是生意伙伴的朋友。赵高峰把这两位的信息交给了牛士强和章丽，由他们分别打电话进行试探，牛士强先打通了那个女人的电话：“请问您是乌契巴娃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一个女人用奇怪的语调说着汉语。

“我是布诺金的朋友，他叫我来你这儿来取他让你保存的东西。”“什么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正也在到处找他呢，已经两三个月没见他的人了，一定是不知混到哪里去风流快活了，早就把我给忘了。我这儿根本没有他留在这里的什么东西，留给我的只有痛苦的记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那就请你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到我这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他。”

说罢又是一通伊哩哇啦的哭诉和咒骂。牛士强只得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看来这个不是他们要寻找的目标了。因为这实在不像是预先排练好的对话了，一个女人用声音的汉语控诉着自己的负心郎，发泄着内心的痛苦和布满。那内容和语音语调听上去完全是真情流露的表现，要是这也是假的，那这个女人绝对可以拿奥斯卡奖！

另外一个电话由章丽打了过去，没想到那头接到电话，也是破口大骂，说布诺金欠了他的钱逃跑啦，两三个月不见人。他也正在四处找他呢。你是他的朋友，那一定知道他在哪里，反过来要章丽向他提供布诺金的去向。

章丽也只得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这个看上去也可以排除了。最有可能性的两个人都被排除了，他们的排除工作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赵高峰在巡捕房里报了个到，处理了一下事务，就又找了个借口出门，准备继续调查工作。刚出院子大门就被一个声音给叫住了“老赵好久不见啦，今天兄弟来找你喝喝酒，叙叙旧。”

赵高峰闻声抬头一看，原来是林怀部。这家伙在大半年前从公共租界的巡捕房调到了法租界的巡捕房去了。这期间兄弟们各忙各的，还真的就没怎么见面。

林怀部上来就是一把，热情地搂住他的肩膀：“走，咱们喝酒去。”赵高峰这时心里有事，哪有心情喝酒聊天呀？就借故推迟起来。但是他哪里拗得过林怀部的那副直爽的脾气啊。不把你押送到饭桌前喝上几杯，是不会放你离开的。

赵高峰看着实在推脱不了，也只得硬着头皮随着林怀部来到了一个小酒馆里。简单的点了三两个小菜叫上了一壶老酒，林怀部给赵高峰和自己斟满了酒，便举杯对赵高峰说：“兄弟，咱举杯碰一个。”

赵高峰只得勉强举起了酒杯，一仰脖子陪他干了一杯，林怀部又拎起酒壶，自管自顾地将两个人的酒杯都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