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姜暮晓，也只有姜暮晓。白子钰抿嘴轻笑，目光再次触及姜暮晓时，内心的波澜已经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被她白白捡了便宜。”姜暮晓也就嘴上说说，到真不会做出换贺礼这种事。

现在刚过巳时不久，还不到正午，时间当不当正不正的，还不到开席的时辰，白子钰口中的主角曲莲殇也还没露面，云笙他们这群男人又在聊政策战事之类的国家大事，姜暮晓掺和不进去也不愿听，便挪了把椅子搬到门口，捧着坚果盘嗑瓜子。

今日来的众位宾客，其实白子钰也不是每一位都熟识，有些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不过谁让他是王爷呢，王爷送的请柬，谁敢不来。

姜暮晓坐的位置，特别适合观察楼下的情形。今日来的，除了官员富甲都在二楼，一楼多是文人书生，或是以茶代酒作诗行令，或是在早已架好的桌案屏风等处挥毫泼墨，也有不少拿着折扇，摇头晃脑的相互攀谈。一楼的正南位置，是个近一人多高的戏台子，与其他处一样，大红绸装饰，朱红细纱遮挡。姜暮晓坐在楼上看的也不是十分真切，只能看到细纱之后，有几个人影正在搬弄桌椅，摆上琴具。

看样子，主角是要登场了。

摆放好之后，几人便下了台，又有几人上台，依次落座，从身影上看，都是女人。

“各位。”

声音不高，却清晰的传达到乐坊的每个角落，不疾不徐，不重不轻，干净利落，却使原本嘈杂的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向红纱之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