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街街尾,云星一副看热闹的路人模样站在原地,狡黠的注视着对面的动静。
街的对面,正是公孙存贵所说的那处雪隐,青石搭建,外面覆盖了一层草帘,作为茅厕特有的标识。云笙此时正掩面独自一人站在茅厕里四处观望,试图用看的找出那几块松动可以随意抽出的青石砖。昨个是季街开市的日子,相对的这雪隐使用的次数就多,整个脏乱恶心的程度,足以让神经强悍的云笙感觉到心力交瘁。
云笙闭着气,强行让自己不去注意茅坑四周的景象,从掏出的一尺见方的窗口,瞥了一眼躲得远远地云星,胸口堵了一口闷气。
云星说,“我答应先来查雪隐,可没说要亲自进去,要查的是你,可不是我。”
云星说,“疯丫头给我的手套数量有限,恕不外借。”
云星还说,“身为翎卫的老大,应该秉着能者多劳的原则,遇事就应该冲在最前面。”
云笙怄的感觉自己全身的经脉都跟着抽痛,不过不爽归不爽,案子还是要查,云笙收回视线,弯身将墙壁角落的几块青石砖一一抽出。跟周仓描述的不差,松动的几块青石砖并非墙壁原来的墙砖,而是将墙面之前的青砖凿掉拿走,又添补上只有原来一半长短的青砖,看新旧程度很容易便能看出来。不过茅厕墙砖的颜色是否一样,又会有谁注意呢。
青砖背后的空洞被打扫的很干净,连凿砖造成的细小石粒都没有留下一颗。试想凿砖再加清理打扫的时间并不短,这季街每日的人员流动又不算少,需要方便的人自然也不少,不说时间是否充裕的问题,就单说凿砖的声音,也是很难做到不引起旁人注意的,若说是晚上,想要不惊动熟睡中的百姓,怕也是不容易。
云笙有些头疼,不论从那个方面想,作案的凶手都应该不止一个,这案子不简单。
将青石砖装进随身带的布口袋中,扎紧拎在手里,又扫视了几圈,确认真的没有什么线索之后,云笙才快步走出雪隐,一直冲到对街云星的身边,摘了面罩猛吸了几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