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亲王规格的四骑马车缓缓从金翎阁出发,此次进宫名曰钰王有了心仪姑娘,要带给皇上瞧瞧。
白子钰和姜暮晓对面坐在马车之中,前者靠着软垫闭目养神,一副没睡醒的慵懒之姿,后者,则左右好奇的打量马车内部的布局,满眼写着这个马车好,好想据为己有的字样。
两人此次实质为调查,面上却是进宫小住散心。白子钰地位尊贵,即便入宫进的是偏门,一路上却可以脚不沾地坐着马车直入后宫禁地。
“我们已经进宫了,你怎么反倒没了好奇心?”白子钰一手垫着后脑勺,问。
姜暮晓跪在马车里,挺直腰板去够马车一角的宝蓝镶金线白玉流苏坠儿,这样的流苏坠儿共有四个,姜暮晓打算都据为己有用来装扮自己的小窝。
“少说少看,不然小命容易不保。老爹跟我通气了,说当初劝皇上行宫避暑的有好几个人,还个个都是宠妃,这差事不好做,查了怕得罪了宠妃触了皇上逆鳞,不查又是玩忽职守,我还不如当个傻子,不闻不问,躲过这段时间请辞回府,量皇上也不会对我个小丫头怎么样,我觉得总比我真查出些什么强,你说呢?”
“要查。”
“要查?怎么查?”姜暮晓回头,“这宫里我除了你没一个认识的,难不成你想让我挨个宫去请安套话,还是收买几个宫女太监贿赂一番问些宫廷隐事?”
“这两个法子不都可用?”白子钰笑,“你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心上人,这宫里没人敢把你怎样,你大可放心大胆的去查。”
“怎么着,你在这宫里还能横着走不成?”
“差不多。”白子钰自信的说。他这次轻松熬过了中元节,又在金翎阁调养了许久,整个人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太多,不光面色红润,更似脱胎换骨一般,比之前更显得俊逸非凡。
“皇上此时应该还在早朝上,我们现在去我住的东宫休息片刻,换身衣裳,等着她们来请咱们。”
“东宫?那不是太子的居所。”姜暮晓疑惑。
“赵昚不住在宫里,东宫自迁都临安之后也不曾重新修缮,就赏给我做进宫的临时居所,我不经常来,便也没改宫殿的名号。”白子钰解释道。
“这样啊。”
姜暮晓坐着马车,晃晃悠悠走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白子钰居住的东宫,宫女早已准备好了两人更换的衣物,估计是白子钰早先就吩咐好的。带两人更衣重新装饰一番后,仁眀殿送请柬的小太监也来了。
两宫距离并不远,两人便跟着小太监,步行前往。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姜暮晓此时怕是已经在地府报道了。
仁眀殿内,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刃般在姜暮晓身上不留余地的凌迟。
高宗无后,这后宫目前最高的位分便是平分秋色的吴贵妃和张贵妃,论身份,也都是不及白子钰的。所以两人一踱进殿内,上座的一人便带头起身予白子钰行礼,白子钰也一一回礼。
姜暮晓也跟着欠身,“民女姜暮晓,给各位娘娘请安。”
“哎呀,妹妹见外了,这以后啊都是自家人。”坐在首位右手边的第一位的女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