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的时候,城内的一切都被收拾干净,这里一点儿也看不出有任何打斗厮杀的痕迹。
街上没有一个人影。
“是不是很郁闷,为何你策划好的一切最后都成了我的胜利果实?”。
王奕柏十分得意的样子,他心知肚明楚立乃是天纵英才,心思百转,聪明过人,可是自己的行事也有他看不穿的时候,这或许是他最应该得意的地方。
“我一直觉得洪公公不简单,可是与你数次一同面色并没有瞧出你与他之间有任何接触交流,甚至是眼神上的。所以如果不是你伪装得太好,那他就应该是你身旁的舅舅替你在皇上身边摆下的棋”。
楚立悠悠然地说道,眼睛却连看一眼王奕柏都觉得恶心。
居高临下的王奕柏扭转脑袋瞥了一眼楚立,心中都是很是不忿。
“聪明又如何,如今还不是本王的阶下囚?”。
楚立轻叹一声,惋惜道:“我们什么时候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你杀了我父皇,难道我们之间还不是有你没我的仇敌吗?”。
“你为何对你父亲如此决绝?真的只为了皇位吗?”。楚立疑问道。
这是令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一个人真的可以突然就会变得六亲不认吗?
“这是你教我的,争储之路,危险重重,只有敌人没有亲人,兄弟如此,那父子也该是如此”。
楚立仰天长叹一声,后悔自己当时选了王奕柏,或许正如他所说的,没有自己的鼓动,他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筱琳在哪儿?”。楚立质问一声。
此时,他们已经入城来到皇宫门前。
王奕柏翻身下马,阴冷的目光与楚立四目相接,他咧嘴冷笑一声,从他身边经过,前去牵住装着皇上遗体的马车缓缓入宫去。
身旁有人语带悲伤地大声喊道:“皇上驾崩”。
声音一路传进宫去,闻声之人皆跪伏在地,掩面痛苦,哭声细小,身子却颤动不止。
马车穿过了偌大的校场之后,停在了宣武殿前。
一众大臣皆以泪洗面从殿内涌出,哭哭啼啼地围到马车旁边,啼喊着一些悼念追思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胡玦一脸悲色,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正色道:“吾皇驾崩,举国哀丧,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尽快立新君主持大局,操办先皇丧事,惩罚奸凶,以平天下”。
这时,上官权和宁阳都站了起来。
“胡大人打算拥护谁为新皇?”。
众人眼光不约而同地投到在场唯一的一位皇子身上。此时的王奕柏痛哭流涕地摆了摆手,抱在马车旁边,只顾哭喊,也不言语。
“自然是深受陛下宠爱,日表英奇,袭圣生德,仁厚孝恭的十三皇子,哲王殿下”。胡玦威声赫赫地说道。
“荒唐,陛下生前早已立储,太子犹在,岂能轮到十三皇子”。宁阳怒斥胡玦道。
“太子下落不明,难不成,他出了什么意外,我大荣国就不要君主了吗?”。胡玦上前一步,怒视宁阳,厉色道。
“就算太子不在,还有四皇子呢,陵王从哪方面看不比比哲王更适合?”。
言语间,宁阳看了一眼哲王,被他眼中的怒火杀气所摄,心虚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