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才那为某大叔解答的碧色纱衣男子负手身后,看着眼前这一切,饶有兴致。这满城风雨,是谁的手笔?
清晨,县衙后院,叶严正在书房内挥毫泼墨。不知怎的,他自觉今日胸中似有万千意气之言待抒发,因此起了个大早,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近千字的文稿。
看着桌上自己方才写下的文章,叶严满意的勾起了唇角。这几日被青田村边的那些个莽夫闹的头疼,难得前些日上头派了钦差大臣来,他也落得清闲。
正悠然自得,外头钱师爷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说:“大人,大人!不好了!”
叶严是进士出身,身上颇有些读书人的酸腐之气。对钱师爷这慌慌张张、大声吵嚷的样子很是不喜。
“你跟我也有些时日了,怎的还是这样冒冒失失?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惊慌。”
钱师爷见叶严心中不高兴,顿时也消停了一些。平复了下气息道:“大人,并非是我冒失。只是这事态紧急,竟也顾不得了。此刻,县衙外来了大批的士子儒生,俱都坐在门口,堵住了县衙大门。”
叶严一听,两道眉毛顿时拧成了一团道:“这是为何?这群士子好好的,怎会跑来堵县衙大门?”
“这……我也不知,似乎是一些油纸伞闹出来的。”钱师爷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说道。
“你此刻速速去将这前因后果给我差个明白再来见我!”叶严眉毛一横,怒道。这士子、儒生闹事是最棘手的。这些人身上大多有功名,并不好处罚,只得任他们闹。不过,这些人闹事大多是有原因。只将那事妥善处理了,那么这些人也就散去了。说来也倒不难,只待查明因由就好。
那钱师爷应了声:“是。”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府。
县衙外,大批的士子席地而坐,接头交耳,窃窃私语,脸上都是一脸愤慨。
这时,一个老头带着两个年轻后生抬着一个大箩筐走了过来,筐里装着满当当的烧饼。那老头停下脚步,脸上带着笑容道:“各位公子想必还没有用早饭吧。我一个平头百姓,不能做些什么,只能让各位大善人帮青田村一干百姓讨回公道之际,不至于饿了肚子。”说罢,朝那两个年轻男子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有条不紊的在人群中发起了热腾腾的烧饼。
这些读书人平日里心高气傲,最爱惜自己的名声。这区区一个烧饼他们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素不相识的老头竟然都能来给他们送烧饼,如此赞誉他们,令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书生站出来朗声道:“这位老人家,我等读的圣贤书,为的就是将来报效朝廷、造福一方百姓。今日吕某虽只是一介布衣,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贪官为害乡里。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等?您且放心,这事若是没有个说法,别人我不敢妄言,我却是不会离着县衙门口半步。”那男子一脸正气,说的激昂高亢,听的周围围观的群众都纷纷鼓掌叫好。
“长青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舍身取义,难道我等就是那贪生怕死之辈?即都是读的圣贤书,何分彼此?”一位书生有些不满,吕长青不怕死,难道他们就怕?他们自也是事情没有完结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