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柳府客厅里傻等的夏玉郎也很郁闷。没错,是傻等,没茶没水不说,厅里连个使唤的下人都没有。
这对一直被他无视的母女,竟然用轻飘飘地几句话就把他苦心经营的夏府名声给玷污了。更郁闷的是,他压根不知道,最近京中风头正盛的慧敏乡君竟然会是那个被他赶出家门的大女儿。
而知道了这层关系的怡王殿下竟然让他想法子弄到香水配方,否则,就说明他是顺王的人,亲近怡王府是另有目的。这样的罪名足以让夏家万劫不复了。夏玉郎那个后悔啊,当初自己那一巴掌怎么就没能直接打死那臭丫头呢,害得他现在丢了颜面不说,还被怡王怀疑。
“哟,这是谁啊?”就在夏玉郎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柳叶带着寻梅问雪进来了。施施然地在正厅主位上坐下,开口说道:“我记得我们柳家与夏府并无来往,夏老爷这次来,可为何事啊?”
夏玉郎压抑着怒气说道:“婉柔,我是你父亲。”心中那个气啊,自己坐客位,连口茶水都没,那丫头竟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与自己说话。但是,没办法,他还想打打感情牌,好套出香水方子来。
“夏老爷恐怕是弄错了,我叫柳叶,是皇帝陛下亲封的慧敏乡君。不是夏老爷口中的婉柔。还请夏老爷以我的封号称呼。”柳叶取过问雪端上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茶水只有一杯,当然是没有夏玉郎的份的。
“婉柔……”柳叶一记眼刀飞过去,夏玉郎只能无奈改口,“慧敏,你母亲呢?”
“娘亲她没空,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
“哎,三娘还是在记恨我啊,”夏玉郎一脸忧伤悔恨的样子,“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可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误会,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误会?没什么误会啊。从我娘跟我的名字从夏家族谱上划去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既然没关系了,又哪里来的误会。”
“慧敏,当年的事,你还小,可能记不大清楚了。当年是你母亲坚持要和离的,我也是一时气不过,才答应了的。其实,我也是舍不得你们母女的。”柳氏不在,夏玉郎想着当年柳叶还小,不一定记得当年的事,就开始睁眼说瞎话。
“哦?是吗?那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没见夏老爷关心下我们母女啊。”柳叶满脸嘲讽地看夏玉郎表演。
“哎,当年离开青州,走得太急,没能通知你们母女。之后就是天各一方,无从打探你们母女的消息。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你改了名字,不但也来了京城,还有幸被圣上封为乡君。乖女儿,为父实在是为你感到高兴。”夏玉郎先是唉声叹气,说道后来却是换上了一副与有荣焉的骄傲神色。
“哈哈,夏老爷的表演还真是精彩。”柳叶哈哈大笑,说道:“好了,现在表演也表演过了。夏老爷,大门在那,请回吧。”
“叶儿……”
“夏老爷,请叫我慧敏。”柳叶正色道,“夏老爷这是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哄呢?我外祖家就在清河,没搬过家也没改过名,清河柳举人,不说有多出名,但在清河那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夏老爷真要是关心我们母女,会无从打听消息?再说了,当年我母亲为什么要和离,你不知道吗?”
“这……当初因为是跟着怡王的队伍离开的,走得实在是太过着急,忽略了你们母女,为父我认错还不行吗?”夏玉郎决定再努力一把,“至于和离那事,佑哥是夏府唯一的男丁,要继承香火的。看到他受伤,为父我一着急,让你们母女受委屈了,可是,和离真不是为父的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