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直站着不动,任由朱贵抱着大腿,把话说完。
等朱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前后讲明白后,赵秉直一脚把朱贵踢开,怒道:“我是死人吗?明知道王兄弟是我请来的护卫,你还敢对他下手?”
朱贵心想,我哪知道区区一个护卫还让你这么上心啊?关键是,出手还这么厉害,这么狠辣!
转过头,赵秉直沉着脸对王不识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王不识点点头,这是当然,不然他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谁知道那个侯良玉是什么目的?
赵秉直犹不解气,又转过头对朱贵骂道:“你平日里喝酒喝高了闹事就算了,现在好端端的也跑来撒酒疯!你脖子上的脑袋是白长的吗?”
“我我……”朱贵嗫嚅道,缩了缩脖子。
“算了,今天的事晚点和你算账。”赵秉直阴着脸摆摆手,“幸好王兄弟没有出事,不然你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朱贵闻言,打了个寒颤。
赵秉直又对王不识道:“你先在这稍候,我去侯良玉那要个说法。我倒要看看,他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但总之他真的怒了。
王不识拦住他,问道:“你父亲那边怎么说?蚀骨毒解药想要的话直接来拿就是了,怎么还弄这么一出?我不信侯良玉做的事他不知道。”
这话直截了当,也有点难听。但这是实情,王不识不认为侯良玉有越过那位监府大人直接下达命令的胆子,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得到了那位监府的默许。
赵秉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父亲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但他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现在湘山城形势正是紧要的关头,区区蚀骨毒的解药无关大局,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件事十有八九还是侯良玉自作主张。”
王不识想了想,信服这个答案。确实,那位监府如果真要对付自己,不必这么遮遮掩掩大费周章,也不会弄出这么一出闹剧来。
王不识瞥了一眼朱贵,那派这人来的时候,侯良玉知道他会失手吗?还是说,觉着这种水平的人已经足够对付自己呢?
赵秉直摆摆手,“今天来,是想告诉你通缉令的事已经办妥了,你们三人的通缉令已经全部撤下去,以后不用再担心赶尸派打着通缉的幌子找你们麻烦了。还有件事……”
他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呆会儿再说吧,这里不方便。先去找侯良玉讨个说法。”
侯良玉看看已经一片狼藉的小院,又晃了晃头,自顾自走出了院门。朱贵赶紧跟上,看起来灰头土脸。
……
城主府,监察司的议事堂。
侯良玉坐在桌后,满面笑容。赵秉直则是负手而立,一脸阴沉。
“公子不必这么生气,属下这么做,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啊。”侯良玉笑着解释道,云淡风轻。
赵秉直厉声道:“王兄弟不但是我的护卫,也是我赵某人的朋友。趁我不在,偷偷对我的朋友下手,这就是担心我的安危吗?”
“哦?朋友?”侯良玉眉毛一挑,“属下确实不知,公子何时多了这么一位朋友。”
“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吗?”赵秉直怒气上涌,“你只需向我解释,为何要这么做!”
“公子息怒。”侯良玉面色不变,“这件事我自然会给您一个说法。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搞清楚一件事。您确定您这位朋友,真的不是外人安插进来的奸细吗?来历不明,又被赶尸派追杀不死,怎么看都觉着其中有问题吧!”
他看向王不识,眼神幽深。王不识则是一脸沉静,一言不发。
赵秉直沉着脸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父亲的意思?”
“自然是属下个人的意思。”
“那就不用你多说!”赵秉直一甩袍袖,“有没有问题,我自己有眼睛,会自己去看清!轮不到你替我做判断!我要问的是,你为何对他突然下手?”
“自然是因为蚀骨毒解药。”侯良玉起身,绕到案前。
“公子您也知道,最近钟家和我们只见的形势越来越紧,交手也越来越频繁。我们的人苦蚀骨毒久矣!若是能得到蚀骨毒的解药,必将大大改善战局,让钟家依仗的这毒药再无用武之地!”
“别当我是傻子。”赵秉直指了指自己的头,冷冷道:“你这话骗骗其他人还可以,我可不会信。蚀骨毒就算在钟家也不是分量很多的毒药,每一份都要高层批准后才能下发,专门用来对付金丹高手。你说我们这边在蚀骨毒下受损严重,那我倒是要听听,我们何时多了这么多的金丹高手?钟家又什么时候这么舍得用蚀骨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