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外,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使劲拍门。
“咣咣咣!”
木门不堪重负,发出痛苦的声音。
但大汉拍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院里有什么动静。
难道人不在?大汉皱了皱眉,一脸不高兴。
这大汉正是侯良玉派来的朱贵,现在在监察司挂职。
本来他的职位在监察司也算个小头目,但在前段时间和赶尸派暗地里的交手中,他喝酒误了大事。侯良玉勃然大怒,将他一扒到底,直接贬为一介平民。若不是有几个兄弟们帮他苦苦哀求,他被侯良玉直接施以重刑都有可能。
朱贵对自己捅出的篓子也颇感愧疚,所以默默接受了处罚。
但接受归接受,他心里还是不服,觉着这对他的处罚未免太重。
他自认是监察司初建时的老臣,实力在筑基境界又是顶尖的,就算在整个监察司中,他立下的功劳也是排的上号。但这侯良玉只因为一次失误,就把他直接打落云端,这让他十分不服,甚至有过“这姓侯的是不是借机打压”的念头。
就在他又趁着酒意大骂侯良玉的时候,杨大给他传的信来了。
侯良玉发话了,要是不能收回蚀骨毒解药,并且把小院里的人收拾干净,他朱贵就别想回去。
朱贵听到除了一身冷汗,登时酒醒了一半。但随后怒气上涌的他后就气的一掌把桌子拍成了碎片,恨不得立马去找侯良玉说个明白。但犹豫良久,他在侯良玉日益强盛的淫威下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打定主意,今天要是不好好拿院子里的人撒一番气,他就不回去了。
不过天不遂人愿,尽管朱贵的怒气越来越盛,拍门的动作也一下比一下变的更重,但是小门始终静静地关闭不开。也不知里面的人在干什么,那么大的砸门声音都没把他给引出来。
难道是提前知道我要来的消息,害怕了?朱贵自忖。
他觉着有这个可能。
毕竟在这湘山城里,他朱贵的名字还是能排的上号的。撇开那些已经晋入金丹的高手不说,在现役的筑基修道者里,他的实力是顶尖的。在某一次斗法大会上,他还取得过筑基境两连冠的战绩。朱贵一直引以为傲,颇为自矜。
听说里面的那个人也不过是筑基境界,若是真的话,那他听到自己来的消息后望风而逃也就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朱贵停下了拍门的动作,觉着有些骄傲,但又有些遗憾和不甘心。
要是里面的人真的跑了,不能完成姓侯的交下来的任务暂且不提,自己这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怎么发泄?
就在朱贵在自矜和莫名的遗憾间纠结的时候,“吱呀”一声,大门开了,探出一个年轻人的头。
看着这个一脸无辜的年轻人,朱贵一愣,随即怒气便“噌”的一下又涌上心来。
……
王不识打开了院门,在“咣咣咣”的声音响了不知多少次后,他终于从修炼状态中被惊醒。毕竟和蚀骨毒的拉扯耗尽了他大部分的心力,使得他疲惫不堪。若是在平时,从第一下敲门时,他肯定已经察觉。但是无奈太过疲惫,连带着警戒心也下降了几成,一直拍门声响了大半天,他才发觉。
不过,要是有人硬闯进门时触碰到他先前设下的结界,那就另说了。
“你就是王不识?”朱贵怒气冲冲地喝问。
“我就是,怎么了?”王不识一脸莫名其妙,眼前这个黑脸大汉是谁?“你找我有事?”
这个黑脸大汉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人又为什么看起来一脸凶样,自己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吗?王不识满脑子问号。
“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朱贵冷哼一声,径直闯进门来。
他大踏步走近院子,阴沉着脸在院子中央来回扫视一番后,脸色不善地回头问道:“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