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要离开的钟银城听到钟灵归的话,脚步陡然停下。
尸主一向并不待见自己,这会儿单独把自己留下有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钟银城心如电转,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银甲,你也留下。”钟灵归淡淡道,“其他人就先走吧。”
呼!黑衣人们闻言纷纷散去,连脚步都快了几分,生怕自己走慢了也会被留下。这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钟家暗地里的一个传闻。
钟银甲被叫到,此时面色明显也僵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留了下来。
待得人走的差不多了,小屋里只剩下钟灵归、钟银城和钟银甲三个人了,当然,还有一个装成行尸的红蕖。
刚才黑衣人们走的太快,争先恐后之下忘了掩门,此时凉风穿过门户钻进来,油灯一阵发抖。
钟银城十分有眼力见,赶忙上去把屋门掩住。关门之前,还不忘四处张望有没有剩下的人。
钟灵归漠然坐着,等钟银城恭敬地关上门,和钟银甲垂头侍立在一起时,他才点了点头,扬手布下一个简易的禁音结界,把四人一尸罩在其中。
“要说的话,刚才都说的差不多了。”钟灵归道,“不过剩下的还有些话,是不方便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讲的。留你们两个下来,就是要和你们说说这些事情。”
钟银城心头微微一跳,看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自己的小命暂时无虞。不过钟灵归又是布下禁音结界又是如此煞有介事的样子,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一定相当重要。只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如此受钟灵归重视的人了?
红蕖收敛气息,把身上灵力运转的波动压到最低,不敢引起钟灵归的警觉。在此时此地,要是身份暴露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更何况,钟灵归终于要说到重要之处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听到,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钟灵归继续道:“刚才我说的,你们要牢牢记住。这段时间绝对不能主动挑衅族内其他人,族外的最好也不去招惹。利用这段时间全力休养生息,我们出头的时候快要来了。这机会千载难逢,一定要抓住!明白吗?”钟灵归再次强调。
钟银城和钟银甲都是面容一肃,齐声道:“是,尸主!”
再不用钟灵归多说,这些话钟灵归今晚已经强调了三次。要是他们两个还不放进心里,那只能说明他们俩傻了。
钟灵归点点头,又是一声咳嗽,面色更白。
“虽说这次行动族长很是满意,但那是族长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损失了大部分我们这一队的人。族里的奖赏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这段时间又是暗流涌动。你们两个就是我身边仅剩的得力人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手里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去办了。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吗?”钟灵归淡漠扫视二人。
钟银城哪里敢有什么想法,就算有,他也不敢说。这个时候,他的回答只有一个,那就是钟灵归希望听到的回答。
“没有,属下必当全力全力,为尸主效犬马之劳!”钟银城慨然道,视死如归。
钟银甲也不是不甘示弱,“为尸主效力,属下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掷地有声,看到两名义士如此表现,钟灵归果然满意地点点头。
“嗯,放心吧,只要一心给我办事,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我爬得越高,你们的好处也只会多,不会少!”
大饼。红蕖心里浮现一个词,这眼前三人一唱一和的场景,迅速勾起她熟悉的记忆。看来给属下画大饼这种事,全天下都是一样。
现在该表的忠心已经表过了,那接下来这钟灵归恐怕就要说到重点了。红蕖打起十二分精神。
果然,钟灵归不再坐着,而是忽地站了起来,注视面前钟银城钟银甲二人。面对钟灵归的眼神,钟银城和钟银甲不敢与其对视,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钟灵归负手而立,淡淡地说道:“你们对巫族……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