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你的身份。”

“钟银城，赶尸派分家弟子，收尸人大部。”被抓住的黑衣人瑟瑟发抖答道。

外门弟子和收尸人这两个名称，叶巧都是知道的。之前在红蕖帮赶尸派弟子修复尸体的时候，那名叫钟铜练的弟子就提到过赶尸派内部分为本家分家一事，据说钟家的亲族弟子为本家弟子，而不是钟家血亲的人在投入赶尸派后会在改姓为“钟”后被归到一起学艺，称为分家。

而收尸人这个名称叶巧也是听过的，之前红蕖说过，钟家门下的弟子，无论本家分家，一律称为赶尸人。而赶尸人内部又分出“收尸人”、“守尸人”、“炼尸人”等等众多分支，分别负责不同的职责。这钟银城所在的收尸人大部就是负责追杀和搜捕事项的一支收尸人，人数众多。前几日追杀她们三人的赶尸人小队，就是“收尸人”。

“我们现在具体位置是哪？这矸石山的布局，你给我好好说说，不准遗漏。”红蕖道。

“这里是矸石山外院的拷问堂，”名叫钟银城的黑衣人回答，“我们矸石山上由外向内总共分成外院、中院、内院三块，这三块里的布置不同，我只知道这外院的布局，中院以内禁止非钟家弟子进入，就连我也只是进入过两三次而已，对里面的情况实在不太清楚。”

“无妨。”红蕖点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此人的话没，“你把这外院的情况说说。”

黑衣人当即答道：“是。这外院遍地都是一座座院子，这些院子长得都一模一样，分辨不出来区别。就连驻守外院的弟子，几十年下来可能也只是在三四座院子间打转而已，根本不清楚其他院落的情况。若不是经常走动的人的话，恐怕根本说不上来这外院的虚实。”

“哦？这么说，你对这外院相当熟悉了？”红蕖眉毛一挑。

“是。”黑衣人稍稍挺起胸，露出些许自矜的神情，“小人的上司在钟家地位颇高，沾了他老人家的光，小人也跟着在这外院走动了不少，对这外院倒是比一般人多些。”

“说来听听。”

“刚才说了矸石山上的布局由外至内分别是外院、中院、内院。这外院是我钟家院子的最外面一层，像一个镯子一样把中院和内院紧紧围住。钟家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呆在外院，起居和修炼等一应事项均是在外院。”

“外院里总共分为修炼室、拘役堂、拷问堂、炼尸殿、斗法场等等部分。这些地方在山上的分布杂乱无章，小人也一时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不过只要您说出来您要去哪，小人立马能带您过去。”也不知是不是红蕖喂下去的药丸的威慑，黑衣人的语气愈加谄媚起来。

“你们这布置倒也有趣。”红蕖点评道，“矸石山一向少让外人进出，为何还把山上这么布置？不同用处的地方杂在一起，这岂不是难找么，就不怕麻烦？还是说你们钟家对外院的人有这么不放心？”

“您果然慧眼如炬。”黑衣人点头哈腰，“要说难找，其实也不难找。我们这些弟子大部分活动的地方也就那几个，只要呆久了，自己那块地方还是能混熟的，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只不过对其他地方么，就两眼一抹黑了。就像您说的那样，小人私下里也猜过这么弄的用意，无非是放心不过我们这些外院弟子，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东西呗。否则一旦有谁走漏风声就不好了。”

“嗯。这么一来，就算你们被人拷问，也顶多能说出自己那一片地方的情况，不会威胁整个外院的大局。你们这么布置，倒算得上厉害。”红蕖评论。

“是是，就是您说的这样。”黑衣人满脸堆笑。

“不过这么一来，我说让你带我找地方，你若是能说带我找到，我反而不信了。”红蕖话锋一转，眼神犀利，“若你说的不假，那你即便把整个外院都走过一遍，多半也只是走马观花，丝毫不清楚里面的虚实。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啊？嗯？”

红蕖神色一下冷了起来，眸含杀意，语带威胁。

黑衣人禁不住吓，一下子就慌了，忙道：“您这么说可就错怪小人了。小人对这外院虽然不是知根知底，但好歹也超过这外院里面七八成的人。您尽管说要去哪，小人要是知道，立马就带您老人家去！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

黑衣人哭爹喊娘，以头抢地。叶巧见状不由得撇撇嘴，一是觉着此人未免跳反太快，二是觉着幸好有这么个软脚虾在，过会儿许多。

红蕖见状沉吟一下，“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也只相信一次，你记好了。我要找的人被赶尸派抓住了，关在这山上。我要你带我找到那个人。”

“被抓过来？”黑衣人一愣，“那不知您那位朋友是何时、因为何事被抓过来呢？时候不一样，抓过来的由头不一样，关押的地方也会有所区别。您要找的这人……”

红蕖眉毛不由得绞了起来，“为什么被抓过来我不知，不过被抓过来的时候应该就是一个月前。你先带我去符合这情况的地方找找看。”

“这……”黑衣人露出迟疑之色。

“怎么？你办不到？”红蕖面色一寒。

“不不不！”黑衣人忙道，“只是眼下这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要过了，您看是不是先把我这肚子里毒药的解药给我，不然我这也不好带您过去。您说是不是，呵呵呵呵……”

黑衣人满脸堆笑，这是要先和红蕖讨价还价了。

红蕖算算时间确实是一炷香快过了，便从取出一枚药丸，弹到黑衣人的手中。黑衣人忙不迭地一口吞下，手忙脚乱。

“行了，这解药先给你了。”红蕖平静道，“你的小心思我不去管，不过我得提醒你，这解药只能起到七天作用。以后每七天，你都要服食解药一次。不然的话，就会爆体而亡。这毒药是我独门秘制，你们钟家可没有解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乖乖替我办事。不然的话，神仙也救不了你。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