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玄启手轻轻一推,面前那扇仿佛永恒关闭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铁门沉重地向后转动,巨大的重量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声巨响过后,铁门完全敞开,露出分隔开的两个世界。两组人相对而立,一组面无表情,一组则是惊愕无比。铁门静悄悄地倚靠在墙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门内正在密谈的两人仿佛没有料到这里会被人找到,门外这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明显让他们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错愕。但是这错愕仅仅持续了一刹那,就从二人脸上消失。紧接着,其中一人就做出了当机立断的动作逃!
只见栖霞众人的老熟人,那个不归楼的掌柜在仅仅停顿了不到一息后,就立马化作一道灰光向与他们相反的地方逃去。那里同样有一扇看起来沉重无比的铁门,却在不归楼掌柜的面前像纸糊的一样瞬间破开,被划出一个大洞。那个老掌柜身形极快地从其中一穿而过,向大门背后深邃无比的黑暗中遁去了。
没等玄启和王不识做出反应,几乎在老掌柜消失的同时,李蒹葭的周身也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耀眼至极的光芒闪过,冰冷的寒霜四散,李蒹葭也使出了一门秘术向逃走的老掌柜追去。两道光一前一后,几乎眨眼间就从王不识视野中消失了。
王不识深深呼吸,胸部几次鼓涨过后,肺里很快就充满了由于李蒹葭的法力而变得寒冷的空气。冰凉的感觉像针扎一般从身体内传来,王不识像是在六九寒天抛进冰冻的河中一样,瞬间清醒了不少。他缓了缓神,目光移向端坐在场上的另一人李济平。这位江城城主在经历过最初一刹那的慌乱后,立即打消了逃走的想法,稳稳地坐在了原地,看起来镇静无比。
玄启缓步上前,坐在李济平面前的椅子上。二人隔了一张桌子,相对而坐。李济平面带微笑,玄启则是面沉如水,二人目光碰撞在一起,气氛沉闷而凝重。
玄启说道:“李城主,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李济平则是回道:“哦?不知是什么事情?”他看起来仿佛不曾有一丝慌乱,仍是一副微笑自若的模样。
玄启闻言面色一沉,他明白这李济平恐怕是要装傻充愣了。
玄启道:“李城主,你之前可是口口声声告诉我们你与那不归楼掌柜并不认识,只是误遭奸人算计而已。眼下那老头掌柜已经被认定是魔教余孽,你却被我们撞见和他一起在这里。这难道还不需要解释吗?”
李济平闻言嘴角一勾,轻轻一笑,却是没有回答玄启的话。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折扇,轻轻打开,放在手里摇动,不紧不慢地把玩了起来。玄启把他这一番动作都收在眼里,面色虽然不变,眼神却止不住又幽暗了几分。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王不识也是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李济平开口道:“我素闻栖霞大名天下皆知,想来从栖霞山走下来的诸位也都是不是那为奸作恶之辈。如今这天下乃是大夏天下,自前代夏皇颁布诏令以来,这要定人罪名可是要有证据的。玄启仙长虽然是修道之人,但是既然身在我大夏天下,那便也是我大夏王朝治下子民,想来也是要服法的吧?”
玄启闻言,想了一下轻轻点头,道:“不错。”
李济平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不知玄启仙长说我与魔教余孽碰面,可有物证?可有人证?当然,小王仙长和你是同一门派的,他可不算哦。”
玄启沉默了一会儿,道:“没有。”
李济平笑了笑,又道:“那我们退一步说,就算我与魔教余孽碰巧呆在同一个地方,那请问玄启仙长,你有证据证明我是早与那魔教余孽相识吗?万一我只是被他掳掠而来,囚困在此呢?这话……你可得好好想想……栖霞之名虽盛,但是我毕竟也是夏皇陛下亲命的朝廷命官。你指控我私通魔教这么重的罪名,肯定要闹到夏皇陛下面前的。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想必以玄启仙长你的身份,到时候也难免会有些难做吧……”
玄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