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身子开始腾空而起，离开地面三米左右的时候，地坛周围四根青黑色柱子间，出现一道道蓝色的闪电，刺眼的光芒伴随着呲呲的声音，给人一种末日来临的的感觉。端木大叔呢，兴奋地看着我，像一个迎接光明的使者，张开双臂，一脸陶醉。

我的身子越升越高，这种感觉像极了那些飞翔的梦境。转眼间，整座白城都在了我的身下。当我想要再次呼唤端木大叔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哑了！

不仅是喉咙哑了，就连我自己的身体，都有点儿不听使唤……

之后我看到的一幕更是让我开始怀疑整个世界！只见苍穹之上，一个大气泡像一口大锅那样，罩住了整座白城，有点儿漫画世界里的某种结界。

“欢迎来到魔法的世界！小炎，你现在应该知道当初我的老婆江书凝，为什么不惜一切想要成为换脸师吗？为得就是走进这个神奇的空间。现在，多米诺骨牌即将上演！”

端木大叔双手移动，将四根柱子发出的蓝色闪电揉成了一个球体。

“爆发吧！我的小宇宙……”端木就像一个守门员般将球形闪电扔向城市的上空。

球形闪电在空中变大，最终就好像一颗原子弹那样在城市上空爆炸。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巨大的冲击波如同海啸般由城市中心向外蔓延。俄顷之后，世界重归宁静。我心惊胆战往下看，一开始以为整座城市可能已经被夷为平地，不曾想到白城还在，高楼依然耸立，繁华城区，依然灯火通明。

然而，片刻之后，我发现所有的房子、街道，都在有规律地缓缓移动，犹如一个巨大的钟表，以街灯为界限，各自以顺时针或逆时针交错运行，有条不紊。

转动持续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接下来楼房开始倒塌，一栋连着一栋，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由外面往里面倒，最后所有的高楼都倒向地坛，在地坛上空形成了一座森林城市。

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快速下坠，像一只蝴蝶那样飘落在倾斜的高楼之下。

我抬头去看，头顶上空云雾缭绕，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

我感觉这些高楼前所未有的庞大……

“谢谢你，端木，让我在有生之年，看到了捉妖人最伟大的艺术品。我很想知道，一个小小的换脸师，是如何成为城市精灵，守护者这一切的？”

燕如霜的声音，就从我的嘴巴里飘出来！

我的身子缓缓落地，这时我并不知道端木在哪里。忽然，一道人影从楼与楼的交错中划过，就像一颗流星那样夺目。下一秒，端木这家伙就像超人那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端木大叔，身体已经完全变得像玻璃似的透明。

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我自己。

现在的我，已经找不到半点白小炎的影子，完全就是燕如霜的样子。怎么说的，这一刻的我，就好像穿上了画皮妖的人形铠甲那样。

端木身上的光芒慢慢消失，直到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为止。

“这一切，我并不是展现给你看的。我只是担心你在小炎的体内待了太久，会因为苦闷所以发狂。我还想让你知道，在这样的世界，你无处可逃。”

端木看着我，语气显得有些凝重。

燕如霜呵呵冷笑：“难怪我那个傻儿子直到现在内心深处都还把你当兄弟，原来鬼手端木，是如此一个重情重义心怀善念的人。把我弄到捉妖人用灵力构建的世界，就不怕我毁了它么？还是你认为我现在没有那样的能力？”

端木冷冷说：“你当然没有！不然就不会杀了那么多男人，剥了他们的皮。你和千面，还有万象一样，都没有办法操控这一切，包括我老婆在内！”

燕如霜的情况被端木一眼看穿，顿时面无全色。

端木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妖怪也不例外。你我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至高无上的境界，你的所作所为，是非曲直，与我无关。猫要抓老鼠，老鼠要偷吃人类的粮食，这都是命运。就好像当初，燕如霜会碰上画皮妖，现在我碰到白小炎一样。”

我的心怦怦直跳，燕如霜用手摸了摸心口，无奈地笑道：“看来你对我的宿主已经动情了。这姑娘大大咧咧的，而且脸上还有疤，你能爱上她，真是个奇迹！”

燕如霜这话，显然是在取笑端木。端木大叔呢，也没放在心上。

片刻的沉默过后，燕如霜话锋一转问：“你要我做什么？”

端木说：“我要你施展你最拿手的媚术，先给游戏中的人制造一点倩女幽魂似的浪漫，你一定有本事，把人带进灵异世界。明白我的意思吗？”

画皮妖燕如霜听了，呵呵一笑：“你让我扮鬼吓唬别人？这简直是在侮辱我！”

燕如霜这话听得我想笑，看来在妖怪的眼中，鬼魂是一种低等动物。

“如果你认为这是在侮辱你，你也可以不同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