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暮生萝站在窗户旁看着窗外,可以闻到玫瑰枯萎的香气,可以看到窗外正徐徐而落的红枫,玫瑰的枯萎破碎了一窗台,一朵玫瑰就那么歪着头倒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看到了拿起来又放回了花瓶里,红枫现在伴随着夜色看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但是并不妨碍她知道那是红色,像是血一样的红色。
她不知道他今天还会不会去那个地方,因为昨夜的梦境她甚至觉得他可能是见到了那个女子,要不然他为什么不说实话,还有她怎么就没缘由突然就做了一个那样的梦,梦中他一点点的远离,她每每想到就心如刀割,他离开的那个方向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最后连他的背影也不见,与其让他始乱终弃倒不如她离开,这样也许就可以不用那么难以抉择,她的手握紧又松开,就像是在选择放手还是抓紧一样,可是对她来说这么好难,如果放手他们再也不可能了,如果抓紧她再也没有自己了,她多么想要再也不醒来,这样是不是就不用醒来更不用抉择,无论选择是那个对于另一个都是一种决绝。
没有自己?她的手突然从握紧变成放开,她看到那在黑夜里依然耀眼的色彩,扎的她感到心慌,她将视线错开不去看,反正本来也就不属于她,她想要摘下手上的格外刺眼戒指,能够晃出她的眼泪来,当她的手指环在戒指上之刻却还是停顿了,她至少要问问,可是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对于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他,她只能放手,就像这个手攥的再紧会留伤,她透着血光看到右手的伤疤,那天她在去和留的抉择中她抓的那么牢,可是呢没有答案又不过是徒留一身的疤痕,如果放开就不会留伤,她的左手松开了,看到在掌心中有深深的印记,她看了看右手又看了左手,她差一点又因为想要留住而划破了掌心,再度伤了自己,她看着掌心只觉得心中的痛并没有因为放手而减轻,反而痛到绞心。
她看着手上的他给她戴上的这个戒指,这是不属于她的余生。一想到这她就觉得的心好痛,痛的整个人都快要碎裂开,那棵唤作痛苦的树疯了一样的生长要把跟扎在她的心里,要刺穿她所有的经脉,要将她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发泄出来,她绝望极了,泪水在血光下璀璨如钻,她好不容易不去想怎么给他的答复,却又如同江水一般汹涌而至,就像梦里的海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压的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浸泡在里面,呛水的绝望让她连觉得喘息都困难起来,现在想起来一样感同身受,她放开这只手,会不会真的得到新生,她看了自己松开的左手上面的痕迹已经淡到了无痕迹。
她本就是一片叶子,就算不是银杏红枫也应该自由的飘零流浪。
因为上一次段离崖的丧期长达三年魔族子民黑色的丧服未脱,如今段墨城的葬礼魔族的子民又穿着那一身继续行丧,倒是省事了许多,段墨城的突然飞逝对于魔族子民来说更是更大的打击,魔族子民知道之时无不人心惶惶,又不敢太过议论,怎么又出事了?这一年魔族接连失去了两个王,段月又沉睡不醒,如此接踵而至的打击看来像是天要亡魔族一样,整个魔族看似平静却又人心惶惶,那一身黑色的萧索背后是担忧,他们只能把更大的责任全都赋予那天神一样的段月。
他的翅膀是冰和火,交接处有紫色的光彩,斑斓的色彩把他的面容衬托的越发梦幻了起来,真的就像是永远留在梦里一样。
葬礼过后鬼澈空去了重宫,重宫是重行的住处,他一来就是满满的药材味,呛的他直打喷嚏,打了三个才缓了过来,看到不打喷嚏了他赶紧施了法好让自己的鼻子闻不到任何味道,他心想重宫果然是有毒。
重行在研磨药粉看到鬼澈空从蓝色烟雾中清晰出来,重行对于鬼澈空的到来并不意外,“你来了。”他说完就放下手里磨得只有粉末的药,看着到来的鬼澈空。
鬼澈空挥手织了一个结界,好避免隔墙有耳,“今日大殿下飞逝和魔王陛下飞逝的状况是不是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