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以这为耻辱,甚至还将这视为骄傲。
因为,人性中自私的那一部分,正是人对自身最大限度的保护和最高阙值的爱。
亚瑟擦了擦右手小拇指上的【阿祖蒙之戒】,面带微笑地朝烈阳教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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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时此刻。
令亚瑟好奇的奥兰又在干什么呢?
早晨。
在把亚瑟一脚踹进教廷,又请求同僚萨利赫神父将亚瑟带进咨询室接受烈阳教会审判官的问话,顺带当一下亚瑟的入会介绍人后。
奥兰径直走向了教廷一楼的医疗室。
他已经让疑似异端的叛徒多拉米奥睡了一个香甜的安稳觉,做到了给予对方人权的最大尊重。
这是奥兰能给予多拉米奥这位过去同僚的最大面子。
“多拉米奥,衷心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你没有任何问题,你没有背弃黎明,你没有背弃光辉女神……”
奥兰那湛蓝色宛若铃兰花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日安,奥兰冕下,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我猜……应该不是跟医疗有关的事情……”
“毕竟,像奥兰冕下这么强大的法师,在整个多兰公国也是屈指可数,另外,太阳家族圣光安德鲁也是出了名的能抗能打。”
“奥兰冕下,应该从未受过伤吧,从未感受过痛苦吧!”
医疗室的窗边,身穿洁白牧师长袍,在早晨的阳光照射下,正捧着一本书阅读的多拉米奥,他轻轻地合上了手里的书,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奥兰,嘴角泛着笑容打起招呼。
“日安,多拉米奥牧师。”奥兰面带笑容很是客气地打了一个招呼,随后,他注视着多拉米奥的那双异瞳,十分坦荡地说:“多拉米奥牧师,我确实找你有事,但你猜错了,我找你的这件事情是同医疗相关的。”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诊治雷诺.丹森的?你与他又是怎样谈话的?以及让你填写一份心理问卷,我觉得你的精神很可能受到了某种污染。”
奥兰走到窗边,来到多拉米奥的身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问题的黄色羊皮纸,递给了多拉米奥。
多拉米奥见此,连忙将手中已合上的书放在窗台上,他面带笑容地接过了奥兰递过来的黄色羊皮纸。
看了两眼后,多拉米奥拿起了一直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鹅毛笔,他一边做题,一边叹息道:“雷诺.丹森?昨天英勇牺牲的那位战士?我记得他,作为一名牧师,我治疗过的士兵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了,在【弗雷尔山血腥绞肉机】那场圣战中,我每天都能看到尸体,即便我竭尽全力地吟唱祷词,奋尽心神地去做弥撒,也难以阻止生命的消逝。”
“唉!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一把刀一支箭一道魔法一个诅咒一场疫病一场连绵不绝的旷日大雪,都可以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带走。”
“雷诺.丹森是我目前这短暂的牧师生涯中治疗的第一个病人,他总是执行最危险的任务,奔赴最惨烈的战场,受一身严重到不能再严重的伤。”
“他很疯狂,他疯狂的不像光辉女神的信徒,倒像是战争与胜利之神阿塔瑞斯的信徒,但我知道,他之所以如此疯狂,是因为这是他在向光辉女神展示他对祂最大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