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岳之上,寂静如常。
自从镜姬走后,樊阳这心里就一直不滋味,落下手中画卷上书写的毛笔,抬眼看去,莹莹发光的令牌正在书桌的左上角安放,无人理会。
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左手向令牌探去,这令牌顺势就入进掌心,温玉的热度在掌心传开。
指尖在令牌表面滑动,感受着丝丝亲切的味道,瞄了一眼站在身旁服侍起居的管家,张口问道,“你说我该不该去?”
管家振了振身子,并没有做长时间的思考,弯腰说道,“公子可否去这九尾狐有情愫?”
是呀,是否有情愫,若说真没有丝毫,那绝对是骗人不利己,但若说很强烈,自当不是,樊阳为人仗义,讲究诚信,但论感情这方面可是白了头,一丝头绪未有,虽然活了十万年,确确实实没对多少人产生过感情,先前可以说是为了镜姬,但文轩辕回来之后,樊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并不是说他不如文轩辕,而是镜姬用情太深,明知可遇而不可求,又何必自找无趣。
九尾狐这么一摊子事很是头疼,仅仅不过一世的缘分,这女子又何须如此,为此樊阳足足纠结了七天了,每天都是这般呆若木鸡,手中轻抚令牌,然后问管家一句,这管家倒也是老实,七天之久一只是这么个对话,也不知道是因为省事,还是因为确实有道理。
那么接下来,按照发展事情的先后顺序,樊阳应该会沉重的叹一口气,然后再次温柔的把令牌放在桌角,不去理会。
可今天反常了,这樊阳双手撑在书桌之上,起身向外走去,手中握着令牌。
夏风吹拂杨柳,花香阵阵,抬头望去,这天空几净祥和,远处水泽有两只鸳鸯结伴而游,相传这鸳鸯成对结伴,一旦认定对方,就是一生一世,若是有一方身死,另一方就会孤独的走完伶仃一生。
樊阳呆立在山巅之上,斗转星移,日月交互,白昼变黑夜,管家手中提一灯笼,站在身后,也不去打扰。
良久之后,樊阳吐吐出一口浊气,随即长天大笑,“倒是自己把小事看大了,可笑,可笑。”端袖飞起,便乘风而去,在也不迷踪影。
大雷音寺中,偌大的蒲团之上,坐着各位佛门使者,他们坐落在这玄境之外,此时正观察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整个玄境在外边观看,像极了一半圆透明琉璃球,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就连刚才镜姬捣乱的身子也是历历在目,可是若是从里面向外探去,就会隐约不可见,宛如被谜团包裹一般。
坐上一共五名佛门弟子,分为是紫薇使者,北斗使者,四象使者和来讲法的伪妙音使者,以及旁听的文殊菩萨。
三名使者在菩萨的周身噤若寒蝉,生怕出现什么不得体的表现,这可是文殊菩萨,就算是在极乐世界也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三人目光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玄境的方向,生怕坏了自己的情绪。
镜姬的一举一动映入眼帘,三人眉头紧皱,脸上说满了纠结和愤怒,但奈何菩萨在此,不得言语,不然这要是往先听经,像这般捣乱的弟子早就被扔出了这大雷音寺。
妙音使者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微笑,乍一看很是严肃,不怒自威,这女人的脸蛋也平添几分清冷,但仔细查看,不难发现嘴角的轻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