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觉得，他肯定是没睡醒，不然怎么会站在大街上和程子昕讨论那个鬼魂到底是不是鬼的问题。

白笙咽了一下口水，鬼魂的气息实在太香了，而且他真的好饿，只不过，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吃鬼的事实，强忍着饥饿感，白笙问道，“既然他是鬼，他不去投胎，在这儿干什么？”

“投胎该找谁？”

“嗯？我啊。”白笙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今天的程子昕怎么废话那么多？

“不对，是找鬼差。”

“我就是鬼差啊。”

“照相馆里面的界门被破坏了，你觉得他能找得到你？”

白笙恍然大悟，他果然还没有睡醒。

不过……

“他找不到我还在这儿晃悠什么？”

“你是鬼差，鬼差身上的磁场能把鬼魂吸引过来。”说着，程子昕一招手，把那鬼魂召了过来。

“现在照相机毁了，这鬼我就先替你送下去，等明天回去照相馆，我看一下能不能把它修复好。”

修复？白笙想起那一个碎成了渣渣的照相机……那玩意儿，要怎么修复？想要修复，恐怕不容易吧？

等程子昕打开界门，把鬼魂送了下去之后，白笙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在身上找了半天，终于把鬼差证找了出来，他指着上面的进度条，“师父，我这个都满了，为什么还不给我升职？”

程子昕瞄了白笙的鬼差证一眼，“这么快就满了，最近扬州死了很多人？”

“没有，我去了一趟外地，捡了不少鬼魂回来。”

程子昕盯着他，半晌，“你跑去别人的地盘抢生意？怎么没被打？”

“师父你是不是每天都盼望着我被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是我最疼爱的徒弟。”

白笙：我信了你的邪了！

“升职是要写申请书的，你没写，肯定就不会给你升啊。”

申请书？

是什么鬼？

为什么做个鬼差还有写这些东西？是不是还得定时做总结啊？

“等明天我教你怎么写申请书，等这申请书到了地狱之后，你应该就可以升中级鬼差了，到时候，每个季度都要交一份季度总结。”

白笙：……

突然好想给自己两巴掌。

第二天，白笙睡到、差不多十点钟才起来。

自从他在水底下吃了那个丑男过后，几乎都是晚上很精神，白天在睡觉。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把这个作息时间给调整了过来。

昨晚虽然回来的时候很饿，但依旧是一倒下就睡着了，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他自然要一觉睡到自然醒。

等他洗漱完之后，程子昕已经吃完早餐了。

“走吧，回照相馆看看。”

回到照相馆，看着那一地的碎屑，程子昕也觉得有点头疼。

被砸成那个样子，就算是一点一点的拼，也不一定能拼得回去，看来，她只好再浪费一点灵气了。

“小白，过来。我打算将这个界门，和你融为一体。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借助任何的辅助工具，直接打开界门了。”

白笙有点激动，随手打开界门，比每次都在一个古老的照相机前面把鬼魂送下去，要有逼格多了。

“师父，像你是不是身上也融了界门？”

“不是，我本来就是阴司的人，是沟通地狱和阳间的介体，也就是说，我本身也属于界门，只要修行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可以直接打开界门了。”

白笙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跟程子昕的区别，他是生魂。

世上极少有生魂能做鬼差的，他是个例外。

程子昕的意思是，那个照相机，本来只是给一些业务不太熟练的鬼差练手的，因为一个正常的鬼差，在熟练了之后，都能直接打开界门，而白笙却因为是生魂，只能依靠照相机来送鬼魂入轮回。

“坐下来吧。”程子昕指了指地上。

“坐……地上吗？”白笙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你想坐哪里？地上那些就是界门的碎片。”

白笙看着那满地的碎砖，水泥灰……一咬牙，还是坐了下去，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白色的光芒从程子昕的掌心溢出，洒落到地面上。

地面上薄薄的一层白色，像月光一样，看着很干净，柔和。

慢慢地，一层蓝色的，像玻璃一样的东西，在白光下面聚拢了起来。

一个完整的界门出现了，随即，更多的白光从程子昕的掌心处溢出来。

蓝色的，玻璃一样的界门，被化成了液体一样的东西，缓缓的将白笙包裹住。

白笙觉得，身上有点凉凉的，不是那种寒冷的感觉，而是很惬意的一种清凉，很舒适的感觉。

界门和他融合得很好，白笙也在享受着这一份舒适，但融合到最后的时候，他感觉胸口处突然痛了一下。

疼痛的感觉一闪而过，而后，什么也没有了。

界门完全融合了进去，对于刚才那一丝疼痛的感觉，白笙也没有在意。

“这就完了？”

程子昕点点头，“好了，浪费了我那个多的灵气，还不完的话，还得了？”

“这要怎么用？”

程子昕只好再手把手地教他如何打开界门。

白笙学习能力很强，基本上程子昕教过一遍，他就会了，看着面前那一扇淡蓝色的门，白笙有点感慨，原来，那就是通往地狱的界门啊。

他突然转过头问程子昕，“不用配合一句有逼格一点的口令吗？”

“你不嫌自己中二的话，随意，想要什么口号都可以。”

“咳，那不用了，嘿嘿，感谢师父，师父我带你去吃甜品吧。”

“不吃，我减肥。”

白笙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雷可咖啡店里的甜品。”

“走吧。”

他就知道，程子昕肯定会去的，雷可那里的甜品，确实很好吃。

不久前还吃了他那儿的一款抹茶味的新品。

淡淡的抹茶香，口感很细很滑，入口有一点点茶的苦味，即使是甜品，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腻。

去到咖啡馆，雷可竟然不在，但这也不会影响他们吃的兴致。

白笙让服务员上了几款新品，然后点了一杯咖啡，在那儿慢慢品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喝咖啡了？你不是一直都喝可乐的吗？”

“偶尔换一下口味还是不错的。”

“呵呵……”程子昕笑了一下，然后沉浸在了美味的甜品里面。

吃完一块蛋糕之后，程子昕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对了，开这咖啡馆的傻小子，最近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