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敲着郑大狗家的木门,暖声开口喊道:
“大狗啊!我是你王叔,你起来没?来给我开门啊。”
白泽被这一嗓子从睡梦中惊醒,连忙将桌上吐着泡熟睡的酒虫塞进怀里,振奋了一下精神,打开家里的破木门。
王叔一看白泽睡眼惺忪的样子,心里先是鄙夷他睡到日头大亮才醒,的确不是一个干活的人。但是转念一想,白泽越不干活,越不会打鱼,那么他成功的机会就越高,想到这儿,王叔不由得又高兴起来。
王叔未语先笑,咧着大黄牙连忙充做好人,直说知道贤侄昨夜喝多了,不如今早一起去他家吃饭,喝点解酒汤。白泽早饭正好还没着落,假装谦让几句,便扭扭捏捏地被拉走了。
饭桌上,王叔再次提出买鱼网和渔船的提议,白泽照旧不给准话,推三阻四中却又显然意动的样子,推拉着不肯给准话。
王叔看着白泽的光头,怎么也想着这小子一定会出家当和尚去。聊了一会儿,王叔见白泽就是不给准话,一咬牙放下筷子,邀请白泽一起去捕鱼,白泽正好欠缺捕鱼捉鳖的本事,两人一拍即合。
虽然两人都各怀鬼胎,但是目的却惊人的一致,所以在饭桌上越说越投机,氛围其乐融融,这碗粥喝得宾主尽欢。
俗话说“阳春三月好钓鱼,霜降前后正捉鳖”,可是此时正是九月左右,秋老虎还未走,离霜降还有段时间呢。
按理说这时候还没到捉鳖的好时机,所以王叔根本没带捉鳖用的须笼,只是和白泽一人带着一张手撒网,来到他们常来的一处河水平缓的河滩。
不给白泽询问的机会,王叔来到河滩后开始装作闷葫芦,低头整理渔网后撒了一个圆,罩在水面上。一拉上来,里面除了有两条大鱼,竟然还网到了一只路过的小鳖。
这种意外之喜的到来,让王叔更没兴趣搭理白泽这个捕鱼菜鸟,白泽几次询问权当作听不到一半,嘴上模糊地乱提点几下,糊弄着他,打算等天黑下来,看着白泽空荡荡的鱼篓再打击他。
白泽在一旁看得直挠头,他一个城里人,哪会捕鱼捉鳖这种本事。
尝试了几下,可是白泽的网在半空中就聚成一团,完全罩不住水面,更别提抓上来鱼。没办法,白泽只得观察王叔的手法,想着偷一点师。
可是王叔这个老油条本来就是想着断了白泽的念头,靠着二十年的捕鱼经验,这壮汉一套动作耍得是又快又隐蔽,白泽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没办法,白泽只得从竹篓中掏出外面裹着布的脉动瓶子,打开瓶盖想要轻轻抿了一口茶酒,靠着短时间的灵敏的五感和清醒的大脑,偷学一些撒网捕鱼的技巧。
可是,就在白泽拧开盖子的一瞬间,茶酒中的灵气四溢到空气中。河中央一只四处观察,默默赶路的老鳖突然感到一股它从未感受过,却让它异常渴望的气息。
这老鳖身子一顿,想起大王的命令,一双人性化的眼睛看向白泽的方向,在水下呼唤同伴竟然发出一声低嚎。然后这老鳖急速地向着白泽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