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看着白泽严肃的脸,也不敢反抗高僧的命令,带着白泽来到后院的一处地下酒窖。
白泽刚要顺着梯子下去,小丫鬟突然一拦,眼睛亮晶晶的,情真意切地看着白泽道:
“大师,您都一百二十多了,腿脚肯定不灵便,我年轻,让我下去就好。”
白泽哭笑不得,又不能解释自己今年十八,正是如花。
只能看着小丫鬟慢腾腾地爬下去,费力地搬到吊篮上一瓮酒。
白泽心中急切,一只手开始使劲拉吊篮,可不想这一瓮酒还挺沉,白泽一个趔趄,差点瓮碎酒撒,闪了小腰。
小丫鬟急忙在底下抱住吊篮,在小丫鬟的配合下,白泽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终于拉上吊篮,成功打开这瓮酒。
白泽小心翼翼地将酒虫试探地往瓮中凑,闻到美酒的味道,酒虫终于焕发了一点精神,探头探脑地钻入酒瓮之中。
转眼之间,这一瓮酒变得寡淡无味,酒虫伤口看似好了一些。
白泽见有效果,脸上泛起光彩,急忙配合着小丫鬟继续搬酒。
一会儿功夫,天色已经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能是处理完了卧室残骸,几个仆人举着灯笼,“大师~大师~”一声声呼唤着。
小丫鬟闻言,举起手来高喊道:
“大师在这呢!”
众仆人连忙围过来,火把照耀下,白泽满身泥土,额头上满是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周围好几十个酒坛子暴漏在空气中,却全然没有半点酒味。
酒虫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样子,也不装死了。
小肚子圆滚滚的,两只小黑眼幸福地眯成一条缝,在一个酒瓮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白泽饿的前胸贴后背,狼狈的不成样子,黑暗中也找不到酒虫的位置,只能低声道:
“小东西,你在哪呢,造点动静,要走了。”
酒虫不情愿地停止游动,小眼珠子晃了晃,考虑是不是就藏在这,酒窖这么近,以后好继续偷酒喝。
不过酒虫想了想自己赢弱的生存能力,还有白泽身上灵性的气息,最终两只小眼泛起坚定,用尾巴拍了拍酒坛。
白泽循着声音,找到酒虫,挑了个最小的酒坛子,把酒虫往里一装,舒了口气,随着众人回到了刘员外卧室。
刘员外吐完了更虚弱了,看着仿佛随时撒手人寰,来阵风都能把他吹嗝屁了一样。
他眯缝着眼睛,看见白泽的狼狈样子略微一惊,然后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嘘寒问暖道:
“大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哎,都是我招待不周啊!”
白泽扶着腰,坐在一张椅子上,强打精神去应付刘员外了,推脱道: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不要在意皮相,老衲今日行了一善,如今安乐得很。“
”不过要是能再有一顿斋饭,就更完美了!”
刘员外看着白泽饿得发绿的眼神,立马明白了白泽的意思,发怒地苛责嬷嬷,怎么如此慢怠大师。
一干家仆跪倒在地,连声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