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蛮不讲理,阻止疙瘩大夫去黑城村里给德威看病,还扬言说把那天打他的几个人,送到监狱里去,喜宝看不下去,立即反问责备。
“呵呵!玉宝啊!饭可以吃饱,话不能乱说,说话是要经过大脑考虑一下,不要把啥话都没个把门的说出来,这样不好,会伤人的。”疙瘩大夫温和地劝解道,他是个温文尔雅之人,说话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就像他号脉一样,抓住手腕半天不说话,把人急死。
“三叔说的对,说话要经过大脑思考一下,不要张嘴乱说胡话,家里正在办丧事,你却没一点正行的,吵闹了三天还不够吗?”天宝以大哥的身份对玉宝说道,疙瘩大夫说的对,玉宝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的,遇事欠考虑,鲁莽蠢笨。
这几天他就是一根筋,嘴上顺从办丧事,心里却十分不愿意,就跟大家天天吵闹,扳理。
“二哥要是不去胡闹,村里人谁敢欺负你啊,你跑到别人家里找茬,就是你的不对嘛!”易阳对那天的事比较清楚,他是见证者,判断对错最有话语权。
“你放屁啊!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说起我来了,你是害死爹的罪魁祸首,你要是不领着爹去黑城里,爹怎么会遇到捣蛋老汉的死尸啊!那有今天的事?”玉宝听了易阳的话,就对他毫不客气地骂了起来,他是逮谁骂谁,认为所有人都针对他一个人。
易阳坐在炕沿上,他虽是元来老汉的女婿,玉宝的妹夫,但也算是家里的客人,玉宝这样毫不留情的怒骂易阳,他涨红脸不想反驳,也不敢反驳,就沉默不语。
对!他要是不撺掇元来老汉去黑城里,也就不会发生死人之事,玉宝怪的没错,他就是罪魁祸首,间接的杀人凶手。
易阳心里非常难受自责。
玉宝不顾情面,逮着谁就骂谁,只要跟他意见不同的,说不过理就胡乱开骂,对谁都不客气。
大家都坐不住了,不能由着玉宝在这里乱来。
“你真是条疯狗,胡乱咬人啊!”天宝怒气冲冲,实在忍无可忍,就指着玉宝骂了起来。
“我是疯狗,那你是什么?你连狗都不如!”玉宝不给一点情面,直接针锋相对。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算了算了!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嘛!大家有话好好说呀!别说的太难听。”德明是来请疙瘩大夫的,看到一家人剑拔弩张,气氛不对,就急忙劝道。
“好啊!大家都针对我,我错在哪里了?你们都滚吧!这丧事我就不办了!”玉宝边骂边走出屋子,这是他家里,对屋子里的人下了逐客令。
玉宝是个犟脾气,做事欠缺考虑,脾气上来了,十头驴都拉不回来,他走出院子,一脚把火盆踢到院子里,火盆滚了几圈扣在地上,纸灰撒在院子里,滚落的痕迹上画了一个圈。
玉宝又一脚把地上的烧纸踢飞,烧纸在院里撒落一地,再把房顶上掉落下来的引魂幡,扯下来撕碎,扔到地上,嘴里骂道:“办个屁丧事!没有尸体瞎胡闹。”
玉宝还不解气,走进屋子里,拿起供在八仙桌上附衣入葬的牌位扔出院子里,写有元来老汉名字的木牌位被摔成几半。
院子里一片狼藉,纸灰飞扬,柴烟缭绕,烧纸四散飘落,还有牌位碎片和引魂幡纸屑都杂乱的散落在地上。
玉宝大闹丧事,人们来不及阻止,附衣入葬之物已被损坏,丧事办不成了。
这下真的惹怒了众人,天宝从旁边拿起一根木棍,一棍打在玉宝的后背上,嘴里骂道:“你这不孝的畜生,我让你扔!”他再次举起来时,易阳从后腰里抱住了他,天宝没有打上。
“易阳!放开我!今天我就打死这畜生!爹啊!”天宝气得放声大哭,这不肖子孙竟敢闹了丧事,爹九泉之下怎能安生。
玉宝挨了打,更是气炸了肺,岂能容忍,转身一脚踏在天宝的肚子上,把天宝和抱在后面的易阳都踏翻在地。
玉宝闹了丧事闯了祸,还不知悔改,还把天宝和易阳踏倒了,金宝扑过来从后腰抱住了玉宝,提起来往地上摔下去,玉宝用脚掂地没有摔翻,喜宝过来一巴掌打在玉宝脸上,连元峰老汉也拿着笤帚把子追了过来,惹怒了众人,玉宝今天要吃亏了!
这个闹事的祸根。
所有人都在院子里,吵闹声,女人的尖叫声,还有怒骂声,哭喊声,都指向了玉宝,要把玉宝吃了似的。
玉宝这次惹祸惹大了,自知有点过分,看到矛头都指向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就从金宝手中挣脱,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大门。
院子里一片狼藉。
“哎!这头犟驴!不知好歹。”疙瘩大夫边埋怨边走了出去,他跟着德明到黑城村里去给德威看病,不想再继续搅扰下去,不知现在德威伤情如何?
胡家阴阳的徒弟没见过这种阵势,自己做了两天附衣入葬的道场法事,要是今天上午再念几本经,就大功告成可以下葬。
这下却好,玉宝把东西全都扔了,附衣入葬的牌位没了,几天的心思白费了,这工钱也可能要泡汤了。
碰上这样的人,阴阳也没办法,算他净尻子放屁白效劳了!
胡家阴阳的徒弟没有了道场法事,家里待着也没意思,就收拾器物就走了,有没有工钱以后再说,今天这场合是没人给了。
元来老汉附衣入葬的丧事办砸了,玉宝走出家门不知去向,这事闹的家里人都满脸愤怒,垂头丧气,扔下一院子乌籍八遭的东西都走了。
让几个女人慢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