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是余裕火吗?”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是啊,请问你是哪位?”余裕火此时正在建材市场,和邹浩晨一起采购厂里办公所需要的用品。
“顺丰快递,这里有您的一个快件,请问您现在在家吗?”
“不在,你晚上,大概七八点钟的时候给我送过来吧。”挂完电话,余裕火嘀咕了一声:“我好像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哪儿来的快递呀?”
又忙活了一天,办公的东西,基本采购完毕。机器设备这些,也已基本订好,等到厂房建好之后,就可以进厂投入使用了。
为了出行方便,他们两人合伙买了一辆二手六成新的大众朗逸,不知道余裕火在投入那六十万之后还剩多少存款,但是邹浩晨已经到了几乎身无分文的地步,甚至还找刘强借了三万块钱。
两人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南大宿舍的时候,已经七点多,大概在八点的时候,顺丰的快递员又给余裕火打了一遍电话。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树木的清香。
夏天蓝在操场上等着邹浩晨过来一起夜跑,在知道余裕火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是一枚婚戒之后,她想来想去,想也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让戒指物归原主。
直接见面,免不了尴尬,她也不忍看见他伤心失望的样子。
思索再三,她最终决定用快递把戒指寄回给他,这样就不用直视他的伤心失望,也不用在一起尴尬的谈论这件事情。
希望风云过后,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友谊之树,依旧鲜活。
她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那个质朴的戒指,心里暗暗对自己说:“这一生,仅此一人,足矣!”
她想的出了神,以至于邹浩晨从她身后转到她身侧,她都没有注意到。
“在想什么?”邹浩晨走到她面前,用中指轻轻的刮了一下她那直挺的鼻梁。
“哎!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夏天蓝咬了咬嘴唇,心里渴望邹浩晨能安慰一下她。
“不残忍,事实上,这是最好的办法,也就只有你这么激灵的人才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这种事情,迟到是要挑明的。最残忍的做法不是立即断了他的念想,而是不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让他心存幻想,日夜在渴望和幻想的痛苦中沉沦和挣扎。”
果然是知心者,邹浩晨所说的这些,也是夏天蓝所想的,快断斩乱麻,这才是对待她和余裕火之间的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
余裕火拿到信快递后,回到宿舍后,邹浩晨房门开着,但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他知道,大概这家伙又出去打球或者跑步了。
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那个小快递盒上的正楷小字,显得格外刺眼。
这笔迹,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夏天蓝的笔迹!
他的心里立即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拆快递盒子的手在抖动着。
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那些沙沙声,像微电波一样,扰的他心神不宁。
这是他这几十年来,拆过的最难拆开的一个盒子。
打开盒子,在“”买来的戒指,甚至连包装盒都没有拆开过,余裕火苦笑一声,这暖暖的夏风,倏的成了瑟瑟的秋风,吹得他心里发凉,从心里一直凉到了脚底。
他把戒指盒取出来,正想去扔快递盒之际,看见里面还有一张写了字,被叠成四四方方的信纸。
正楷小字,一笔一划,都写的工工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