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垂着头,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额头疼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浑身疲软无力。
她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原来混合香的威力是这般大,这效果竟比麻沸散还要好。
入眼暗幽昏沉,四周都是高高的石壁,并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可供一人进出的石门。似乎这是间藏在山洞里的屋子。
桃花想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脚均被绑在了刑架上。
是谁绑了她?桃花惨然一笑,最终还是落在他们手上了么?却也不是全输的,白玉佩已不在自己身上。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无力,声音细微的几乎没有。
木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投下一片刺眼的光线。桃花不禁眯了眯眼睛,进一个来的是瘦削的中年男子,脸上戴着面具,手中攥着一条长鞭,徐徐走至前方凳椅上坐下透过面具目色沉沉的打量她。“姑娘将白玉佩放在了何处?”
她轻笑了一声,垂首不言。
“姑娘还是说话的好,能活到今日,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这般艰辛,又何苦再丢了性命,人生一世,太过于执着总是不好的。”
“你要我说什么?”桃花仰头看他。
“姑娘心里自然清楚。”
“说了我便能留住性命么?”她冷笑一声。
“不能。”那人冷然道,握了握手中的长鞭,“但能让姑娘免于痛楚。”
“不必了,若是有些痛楚是能够免除的话,想必我爹也就不必死了。”桃花轻喃道。
“姑娘还是试试,再说这话。”那人站起身,走至她身前,手中的长鞭一抖。
桃花闭上了眼睛,只听到破空而来的鞭声,击在皮肉上,发出凌厉的声响,疼痛似游蛇一般自伤处蔓延开来。她轻轻抽了口气,咬牙将口中的痛呼压了下去。
“如何,姑娘可要说实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话可说。”她颤声道。
“姑娘好骨气,只是有些看不清时局,已是这般情形了,再挣扎也是无用的。”
“那可未定”桃花冷笑道。
又是凌厉清脆的一声鞭响,她痛的瑟缩了身子,长鞭漫天盖地的击下来,似刀锋般破开身上皮肉,渐渐麻木下来,分不清痛的是哪一处。
似是回到了清蕙阁的冬日,龟奴手中的长鞭也是这般漫天匝地的挥下来。只是这一次,季殊却不会出现门口救她了。
想到季殊,桃花心中泛起一阵温热的暖意,不由微微笑了起来。浑身疼的似火烧一般,意识渐渐抽离起来,鞭声却停住了。
那人走至她跟前,将染的鲜红的长鞭搁在刑架上,伸手端起了她的下颚,沉郁的看着,“姑娘还是招的好,不然这身板也恐怕承受不住。”
桃花视线模糊的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