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陈原宋宪等人就带着骑兵,过了桥,来到打斗过的草棚附近,草棚还在,只是有些歪斜,地上的尸体早就被拉走,血迹被大雨冲的不见踪迹。
只有车子碾压过的车辙,牛羊蹄子留下的脚印,帮着他们引路,一路向北而行。
到了后半夜,他们走有50里的时候。雨渐渐停了,陈原命令加快脚步,这些人赶着牛羊,又加上一直下雨,一定走不快。
现在雨停,却给了他们逃窜的机会。
战马没有长途奔跑的能力,如果不停的用,非把战马累死不可。
陈原尽管很急,也要控制着不能毁了战马。
一路行来,路上都是深深的草地,休息片刻,又是刚下过雨,到处都有水可以喝。
战马走一阵,吃一会青草,然后喝点水,再喂点粟豆之类,稍稍休息,还是接着赶路。
五更时分,又走了有15里路左右,派出的斥候回来禀报,前面大概10里处,发现他们的踪迹,现在正在一处高地上歇息,并没有赶路。
他们人也不多,也就50人上下。
陈原叫过宋宪道:“宋宪,我带30人,从这里直接杀过去,你带20人,在前面拦阻,勿要使一人漏网。”
“是。”夜色里,宋宪响亮的答应道。
“还有,天亮之后,勿要使马镫之事泄露。”
宋宪笑道:“农都尉,你放心,所有弟兄都明白。”
宋宪等人,自从用上了马镫,发现上马方便,骑马省力,就连驾驭战马,更多可以使用身体来控制,不像以前只能两条腿夹紧马肚子。
这个秘密,他们不说出去,就是他们独家的秘诀。
就像后世的公交车一样,你上了之后,就不太希望别人上。别人上来,车里只能更拥挤,对于先上车之人,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所以,宋宪等人就像先上公交车之人一般,一定愿意只有自己这一批人在车上。
交代完毕,两人立刻分兵两路,在斥候的带领下,摸着夜路,朝前面跑步行进。
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不过刚刚下过雨的夜里,还是有些凉。
陈原跟在斥候后面,耳边传来一阵阵的蛙鸣声,蝉叫声。
他们走过草地,不时惊起里面的野兔,毫无惊惧地跑过去,“吱”地一声长鸣,头顶不时飞过一只惊恐的蝉。
草地深浅不一,深的地方半人深,浅的地方也就没住脚而已。地上不时还有一片片的水洼地,里面水深浅不一。
战马经过草地,地上都是湿漉漉的,还不是淌过一片片的水洼地,惊起一阵阵的蛙鸣声。
马蹄声几乎声音不大,都被这蝉鸣虫叫蛙鸣声淹没了,只有轻轻的沙沙声响。
队伍行进有五六里地,漆黑的前面,闪现出点点亮光。
斥候告诉陈原,那里正是那些鲜卑人的落脚的地方。
陈原传令,加快脚步,沙沙沙,战马穿过深草地,草上的水珠打湿每个人的衣服,轻风一吹,还有些阵阵凉意。
不过,这时,陈原和身后的骑兵一样,胸腔充满怒火,眼睛直直盯着那前面的亮光,不停催促战马,要尽快将那些鲜卑人一网打尽,以报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