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驹轻轻放开扶住围栏的手,故作镇静的说:“小伙子们干的漂亮,我们一定不能放这些家伙进城,”说完刚想反手去拽刀,肩头一阵刺痛永向全身,他强撑着向前走了几步,靠在路旁一台车上,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那伙年轻人再次与冲上前的行尸血拼起来,王家驹见没人看出破绽,长长出了一口气。夹烟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突然发现身旁车窗上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他愣了愣撑着车身站稳。
“大叔够拼的呀,飞车技能在哪学的啊?”随着车窗拉下,原桑的脸逐渐出现在王家驹面前。
王家驹低头看向车内,一瘸一拐的走到副驾驶门前,拽开车门坐进车内,表情痛苦的仰在靠背上。
“怎么不撑着啦?”原桑扭头看着他。
王家驹捂着右肩苦笑道,“别开玩笑了,麻烦你送我回去。”
原桑见他表情痛苦,也就不再难为,启动汽车一溜烟朝王家驹住所奔去。
两人一路闲聊,彼此大概了解了对方,原桑本是海滨人,疫情爆发前经营着一家健身房,业余时间经常混在男朋友的街舞俱乐部。不幸的是男朋友为救她丧命,于是她才当起行尸猎人。
张志东等人,从果园回来的路上遇到一家棋牌室,随手拿了两幅麻将回来消遣。一辆跑车停在门前,王家驹推门下,回头向原桑挥挥手,目送她离开。
关豪和朱迪趴在敞口,张望见王家驹步履阑珊的走姿为之一惊,“怎么回事刚刚还不是好好的?”关豪说完跑下楼去搀他。
王家驹回到家中,栽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王哥她把你怎么啦?”朱迪见他颓废的表情,不怀好意的问。
“我骑车不小心伤到了,”他无奈的瞥朱迪一眼,顺手指着擦伤的肩膀给她看。
“还真是,思雨快帮你王哥处理一下伤口,我替你打几把,”朱迪张罗着过去接过马思雨的牌。
杜九彤过去看一眼王家驹,回到座位上继续打牌。
女士们都忙着打麻将,张志东破天荒的下厨了,煮的泡面加火腿,结果大家吃完上吐下泻,堵在洗手间门前排起队来。
“好兄弟讲义气,你干嘛给我加那么多火腿?”王家驹在洗手间内面目狰狞的质问张志东,原本摔伤还没好,这有雪上加霜,那叫一个酸爽。
“你不是受伤了吗,本想给你补补,哪成想火腿过期啦,老兄你能不能快点?”张志东趴在门上苦苦哀求。
王凯拎着根铁棍和关豪匆匆出门,“你们去哪?”张志东对着门口大喊。
“去撬隔壁门,借用一下洗手间,”王凯不坏好气的回应。
张志东一只手捂着前面,一只手捂着后面,不停的在洗手间门前摇摆,突然发现身后朱迪低迷的目光中充满杀气,于是朝她殷勤一笑,灰溜溜朝门外跑去。
“张志东,你给我等着看老娘好了怎么收拾你,”朱迪靠在墙上捂着肚子朝他怒吼。
马思雨担心大家脱水,强忍着不适,调了些糖水给大家补充体力。
“哎呦……不行不行,我现在什么都喝不下,”面对马思雨端来的杯子,杜九彤连连求饶。
“唉……好在大家没有中毒的迹象,不然可就麻烦了,”马思于在一旁嘀咕。
“咣当……”一声,洗手间门被推开,王家驹面色惨白,扶着墙一小步一小步向外挪。
朱迪见他这幅惨像,张嘴一笑,没想到突然放松,一股暖流涌出,“你别磨蹭了,”伸手拽出王家驹,冲进洗手间。
王家驹摇晃着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副即将奄奄一息的模样。
整整一夜,洗手间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知道两天大家才沉沉睡去。刺眼的阳光照到王家驹脸上,他翻了个身,拉起被子蒙头大睡。
临近中午,杜九彤被蝴蝶叫醒,“妈妈我饿了。”
杜九彤忙着起床为她煮粥,这时街上传来阵阵汽车引擎轰鸣声,她趴在窗口望去,进城高速方向陆续有车辆驶来。
“家驹醒醒,你看,”她指着远处让王家驹看。
王家驹无精打采的爬起来,看到有大批难民进城,顿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说:“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