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先将这京城内最有可能被发展成长期客户的名仕及其美眷悉数请到贵宾室做开业致辞,也是先给她们示好。
一入贵宾室,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丹青,几乎占据整个墙面,精心裱起来的。
湖心一块灰黑色的巨石之上,一妖妍美人儿身披一件水红纱衣,烟烟袅袅的纱衣将她纤弱的身姿更是衬得盈盈不堪一握,顺着锁骨看过去,香肩将露未露,赤着的一双雪白的金莲自然垂入水中,如洗碧波荡漾着,隐隐可以看到她细细的脚踝。大片纱衣浸在水中,长长的衣摆在水中漂浮着,层层叠叠,如一朵怒放的血莲。
真是天生媚态,分明没有一丝露骨的内容,却教人只肖看一眼,便连骨头都酥了去。
只是这美人羽睫低垂,一副黯然之态。远方背景是大片大片青翠的柳树,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
画上是洋洋洒洒的一首题词,词的内容赫然是昨日在杨矽府上无意吟下的那首:“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最是繁丝摇落后,转教人忆春山。湔裙梦断续应难。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那美人,细看之下,竟是同季连婉卿有七分相似。季连婉卿不禁愣了神,在看到杨矽微笑着摇了摇头之后突然懂了,了然一笑――这美人儿,是蔚潇潇吧。
原本昨晚对这一大面空墙季连婉卿也挺伤神,最后说定弄几只花瓶,每日插些鲜花也好,这才一夜,杨矽竟一个人完成了这样一个浩大的工程,真是辛苦了。
“杨兄真是少年英才,不仅医术了得,丹青也绝妙。昨夜辛苦了。”季连婉卿凑到杨矽耳边轻轻说道。
杨矽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妨,举手之劳而已。这丹青是很久以前就画好的了,昨日听了你的词,觉得同此画绝配,题上后,想到你为这面墙而苦恼,便差使人今早挂上的罢了。”
虽然杨矽这么说了,可是季连婉卿也自知并没那么简单。毕竟,把蔚潇潇的画像拿出来,这可不仅仅是麻不麻烦,而是舍不舍得。
季连婉卿感激一笑:“总之还是有劳了。”
见季连婉卿和乐正旻珏一行人走进来,满座高朋都开始拍手叫好。由乐正旻珏带头,一行人不疾不徐踏着掌声上到台上,而后乐正旻珏微笑着摆了摆手:“大家静一静。”
见人们安静下来,乐正旻珏笑笑,指指身侧的季连婉卿:“听闻今日京中盛传丝摇居是本王名下的产业,其实不然,这丝摇居真正的东家,是我身旁的这位小兄弟季曈。”
前阵子,为了打响丝摇居的招牌,给丝摇居做宣传,乐正旻珏也是很花了心思,设置过试用,给京城最大的戏班子送过几盒,也通过司徒南音往各个贵妇太太手里塞了不少。本就很好的功效,加上恰如其分的宣传,一时之间,这还未开张的神秘店铺就在京城之中名声大噪。
由于其间一直是乐正旻珏打点,被他们认为是乐正旻珏的产业也不足为怪。
闻言,几个心眼活泛的已经满脸笑意地朝着季连婉卿揖了揖:“哈哈,原来是季老板,季老板真是年轻有为啊!开业大吉!哈哈,开业大吉!”
听到“年轻有为”四个字,季连婉卿心上不禁跳了一下――果然还是打扮得不够老气横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