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笏廝没有城墙,张子良背着老妪从一处突围而出,撒腿便往荒芜一片的草地里跑,后面已经有人在呼唤骑兵,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边!”
一辆马车骨碌碌从不远处急速冲来,一名头戴斗笠的大汉高声叫到,斗笠下那张面孔,不是南宫长万又是那个。
两人上了马车,张子良还未喘口气,南宫长万说道。
“恩公快把我母放下,这样背着两人都难受。”
张子良一听,也是这么个事,再说待会万一真有追兵追上,背着老妪也着实不方便。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之后,便有五骑从后面快速追来。
张子良在车上蹲起身子,将盾牌递给老妪,一手握住短剑叮嘱。
“大娘莫怕,你用盾牌护住自己,有追兵我来解决。”
南宫长万的母亲惊魂未定,颤声应了,冷不防眼前伸出一条大腿粗的木棍,一下捣在眼前年轻人后背上,把毫无防备的张子良直接撞下马车。
“恩公,救人救到底,马车上人多跑不快,得罪了!”
南宫老母大惊斥道,“你这是做甚!”
南宫长万面无愧色,只是低声说道,“我会给恩公立一块牌位,日日祭拜,母亲你就不要多管了。”
没有防备的张子良给摔得灰头土脸,他没料到这南宫长万竟是个反复无常忘恩负义之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卧槽你姥姥,系统,你特娘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保镖?这种无耻败类以德报怨的混蛋你也给我?”
起身捡起脱手的短剑,骑兵已经相距不远,几乎眨眼间便能追上,此时前面马车上却异变突起。
张子良转头怒骂之时,一名人影从车架上滚落,在地上滚出老远,摔得头破血流。
“啊?”
“母亲!”
双马仰头惨烈悲鸣,被人硬生生扯住缰绳拉住前冲去势,南宫长万从马车上一下跳出,往摔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身影冲去。
“倒是有个好娘。”
张子良冷眼撇了那满脸惊慌失措的南宫长万一眼,转身迎着追击而来的陈国骑兵大步而去!
南宫长万扶起老妪,大声哭诉,“母亲,你这是为何啊!”
老妪本就老了,自己故意跳下马车,摔得着实不轻,奄奄一息的睁眼看了看自己这个最有出息的大儿子,颤声说道。
“万儿,之前你背主弑君,娘不说你的不是,毕竟生在这个礼乐崩坏的乱世,有本事的就是做了大王又能怎样,只是。。只是你这般对待救了你又救了为娘的恩人,却是做的错了,娘不识字,懂得道理不多,可是。。咳咳。。可是我儿,这最基本的感恩戴德却是不能丢了,这回真的做的错了呀,你还年轻,娘。。娘。。替你。。。还”
老妪话未说完,细若游丝的一口气,再也没能呼出,闭目而去。
“啊?娘啊!儿子知道错了!儿子只想先救您出去而已,儿子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还不成吗!娘您别走啊!”
南宫长万抱住老妪尚有一丝余温的老迈躯体,痛哭流涕。
张子良此时说不出是恨还是惋惜,如此德行妇人,怎么就养出个白眼狼来,追来的五骑陈国骑兵,已经被他杀了两人,剩余的也算不上威胁,毕竟这陈国国力脆弱,军卒的战力实在算不上强大,甚至连水准都说不上。
只是此行,自己却是赔了。
南宫长万哭了一阵,突然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放下母亲遗体,捏着拳头大步跑了起来,几步之间冲到剩余骑兵近前,一拳轰在一匹战马头上,打的那战马脑浆迸裂,巨大的力量将马尸狠狠甩出,连带着马背上的骑兵也一起摔出一丈还远,那骑兵给战马一压,眼看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一骑见状大叫一声,抽马直冲狠狠撞向南宫长万。
轰!
又是一拳,迎面撞来的战马给打的头炸脖断,倒退着斜斜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