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曦似若有所觉一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在玉颜上打下了一片阴影。只是许愿，那双原本因沉睡而被遮掩的眼睛，便张了开来。

视线又模糊变得清明、再变得温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回来了？”声音熟悉清雅，听了红殇险些落泪。

抬头看向君曦，目光有着明显的依恋。

对上红殇这样的目光，君曦轻笑。温暖的目光在红殇身上流转。只见后者一身红衣虽还算干净，却早已褶皱不堪。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也多了几丝风尘的气息。

红殇对上君曦那双漂亮而温暖的眼，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头，闷声嗯了一声。

“云卷。”

“小姐。”云卷的身影，在君曦声落的那一刻，出现在了门口。神情恭顺。

君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影卫上，淡淡道：“让云舒准备膳食，顺便将隔壁收拾出来，在大带你水过来。”因为风雪在的缘故，云舒早已经不再实时待在君曦身边侍候了。

“是。”云卷领命而去。丝毫没有因做这些琐事而不满。

君曦掀开身上的披风，从软榻上起身，来到屋子正中的红木圆桌前，坐下。素手提起桌上的紫砂壶，给红殇倒了一杯茶。

红殇沉默的走到君曦对面坐下，接过君曦的茶，一口喝尽，喝水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优雅高贵。

事实就是这样，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你怎样都行。情况不允许，便也不上那么多了。

红殇的确是渴了。这一路上，顾着赶路，生活上自然没有好好打理。咽喉已经干的生疼，方才喝了一杯水，才好了一些。

所以君曦想的不可谓不周到。

“慢点喝。”君曦见红殇喝的急，不由得出声提醒。嘴上说着，手上却是拿过红殇手中的杯子，再给红殇倒了一杯。

红殇接过，听话的慢慢喝着。

尽管喝的慢，一壶茶，也在红殇的慢慢喝之下，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