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支支吾吾地推却,装病喊痛地遮掩,裴成裕的父母怎么办呢,只能退而求其次,求到了族中另一户亲戚,在礼部做员外郎的族叔裴寄鸿的家里。
裴寄鸿倒是客气招待了二人,只他身为礼部员外郎,对这种明显两家家世悬殊的亲事很不以为然,原本当场就要推脱,没承想裴寄鸿的老婆桂氏却先他一步满口答应了下来。
送走裴成裕的爹娘之后,裴寄鸿觉得吃进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坐立不安起来。
而桂氏却道:“老爷,你担心什么?!常言道时来运转!那薛家的小姐名声坏成那样,年岁也大了,必定恨嫁得紧呢,且成裕还小她三岁,模样也不差,说不得这事还真能成呢。”
裴寄鸿冷哼了一声:“真是妇人之见!异想天开!”
桂氏又道:“这事成不成的有什么关系,男未婚女未嫁地,为妻且去试着说说看。总归他们求上门来,身为族亲咱们怎么也得帮一把,成了也是一份功劳,不成咱们也不损失什么,说到底也还是有一份人情在的。”
裴寄鸿无奈,只得由得桂氏去胡乱撮合。
可没想到的是,桂氏居然还说成了。
桂氏给薛家递了拜帖,是日便去拜访薛崇润的夫人,薛夫人殷勤含笑招待,桂氏受宠若惊,一时间原本准备好的话说得便有些颠倒,语无伦次起来。
桂氏委婉地道裴寄鸿有个侄子,文才斐然相貌出众,为人是极稳妥的,只婚姻上头先前有些不顺,然倾慕薛家小姐已久,连日来几番思虑,请她出面向薛家小姐提亲。
也不说男方年纪,也不说家世姓名。
于是便闹了个乌龙。
只因薛夫人先前听薛崇润说过裴惟见的事情,此时听得桂氏如此描述,心下便以为就是裴惟见了,哪里想得到半路早已杀出个裴成裕来了!
当下喜滋滋地将薛冰儿的庚帖给了出去。
桂氏没想到事情居然那么顺利,当下便将好消息递给了裴成裕的爹娘。
裴成裕的爹娘迅速跑去苏老夫人处显摆,苏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嘴上一味道喜,这心里头又是冷笑,又是乐开了花。
待晚间裴惟见回府,苏老夫人将此事与他一说,裴惟见也惊讶极了,还道裴成裕确实有女人缘。
紧跟着,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只差最后一步亲迎了。
可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事发了!